第7章
童相爷打仗,用一个刘观穿越几年前火过的小游戏“莫非王臣”来说,那就是抽卡和氪金。
征大白高国靠抽卡,爆了一个武将刘法,却也没赢。
至于打下燕云十六州封王这一场,主要靠氪金,即给金人塞钱买来的功劳。
就这么一个只会抽卡氪金,上司下属全受难,自己升职不间断的监军老爷。
刘观傻了才会想去投奔他!
甚至这韩忠辅都不能投奔!
真成了韩忠辅的幕僚,哪天他被推出去斩首,自己不“被陪葬”才怪!
毕竟这不是梅花韩氏长子不是!
知道了这个名字以后,刘观心里便只有一个想法了!
那就是打死也不能跟着这些人去打仗!
还是做自己的鸡轻松些……
“童相爷求贤若渴,况且官家这次下了大决心,一定要让大白高国李家‘一战而没’……”
韩忠辅后面的那些宣言类的话语,刘观基本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那还说啥啊?一个童贯还不够说明问题呐?
装作很纠结地听完韩忠辅的话,刘观叹息一声,悠悠道:
“韩军师能够对我这么一个卑贱之人如此礼待,我真的很荣幸。
“可是,我闲云野鹤惯了,实在是不愿意牵涉军务,官场。
“请容我拒绝。”
亭子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到底鲁达是一个武人,反应快些,开口便是:“小子,我刚才可看见了,你分明是想当官的!
“怎的突然这么豁达了?”
韩忠辅七窍玲珑,连忙道:“刘兄可是嫌给我韩忠辅做谋士折了自己?我可以举荐……”
刘观连连摆手,心说如果你韩忠辅真是大领导,指不定就跟着你去了。
跟着童相爷?没可能的!
韩忠辅怎能轻易甘心,几次三番地劝说,发现刘观始终不愿同意,脸色也是十分尴尬。
刘观倒不担心韩忠辅用什么手段,毕竟这位爷早已经展示过,他是君子了。
所谓“君子可欺之以方”,不外如是。
果不其然,韩忠辅纠结了半天,最终也只是摇头轻叹一声“罢了”。
“这世间终归不是人人都想着若我一般建功立业。
“我也不喜欢强人所难,既如此,此事便罢了。”
刘观松了口气,躬身一礼:“多谢韩公子。”
这下两人关系疏远了,自己还那样称呼,便有些不合适了。
鲁达撇了撇嘴,“公子,这小子不思报国咱也不能轻易放了他,他还有那世间一等一的鸡呢!”
韩忠辅苦笑道:“行了行了,知道是你想解一解馋了,公子我替你买单还不行么?
“刚好,方才阿玲也说身边体己人在外面闻见了什么香气,你说的这么玄乎,怕不是同一个东西。
“刘兄,我在你这里订购几只鸡,可好?”
刘观哪会拒绝这个?笑眯眯道:“公子尽管开口就是了。”
“公子,订购什么?不是让他在咱们这里现做呢嘛?”
鲁达好奇地问。
韩忠辅笑而不语,刘观只能被迫解释:“刚才要求我现做,已经把那个纸上谈兵的挤兑走了,韩公子哪里还会强留我?”
鲁达恍然,韩忠辅也拱手,似认错一般。
三人最后敲定了五只,韩忠辅大气得很,知道月香馆要定的价格以后,直接便让府上的人给他拿了二十两银子。
不过,他倒还有条件。
“刘兄,莫说几十两银子,便是百两千两也使得。
“只求有一点,若真有军略我不明白,需要去求教刘兄,刘兄可要鼎力相助啊!”
刘观也苦笑一声,道:“我还想请韩公子帮我一个忙,挡一挡那个有可能来惩治我的少爷呢。”
“哈哈哈。”
韩忠辅爽朗地笑了两声,指着鲁达道:“鲁大师,你帮刘兄解决一下住的问题。
“至于呼延烨那边,跟西军这边说一下就行,呼延烨也只能使得动那些兵了。”
鲁达点了点头,和刘观一起行礼告别,便走出了韩家。
在街上随意打听了下各行会所在,鲁达轻松便找到了一个中人,租下了一个小宅院。
定安县内买房同样昂贵,大约要个百余两银子才行,还要去县衙立契。
可是租住却要便宜得多,半年才不过一贯钱,鲁大师直接便替刘观付了三个月租赁钱。
这也是防着定安县的中人后续再生事端,借他们一百个胆,也不会敢去西军内或韩家惹事的。
房子在青石巷,距离韩家的池鱼巷也就两三条街的距离,却也天差地别一般。
这里没有那么实在的青砖条石垒成的高墙,只是土胚泥墙,有的地方甚至还要用篱笆或木板围起来。
送刘观到宅子后,鲁达也没有过多说什么,只是交代今日之事不能告诉任何人与明天一定要按时送过去炸鸡。
可以看出来,鲁大师对那炸鸡是真的心心念念。
刘观严加承诺之后,送走了鲁大师也觉得好笑。
他取炸鸡需要消耗什么?就是一伸手的功夫罢了。
把自己的那些银钱妥当放好以后,刘观拿起一吊钱,打算赁一辆小车,拉着去城外一趟。
虽然月香馆的秦掌柜不至于监视自己,可自己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的好。
当然,路上拜访一下捕头丁甫寸也是要紧的事,这些人情,还是要做的。
打定主意后,他也不磨蹭,直接起身便走出了院子。
刚到巷子里,他便看见远处一个灰扑扑的人影,不由得面色一沉。
“谁?”
难道是呼延烨?亦或者秦掌柜的人?
那人影被吓得一哆嗦,见到刘观后,却不再害怕,而是直接跪倒下来,连连磕头。
“郎君莫要惊慌,仆妇姓陈,是,是,也是定安县的百姓,不是恶人……”
听着那个战战栗栗的声音,刘观松了口气。
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况且,声音虽然焦躁胆怯,但也可以听出音色软糯的味道来。
这应该还是个江南来的妇人,并非定安本地。
“起来说话。”
既知道对方不是坏人,刘观当然也不会放任对方一直磕头。
毕竟他也不是什么恶人来的。
“多谢郎君。”
陈氏哆哆嗦嗦地拿手撑在膝盖上,颇为费力地站了起来。
“你找我有何事?如果没看错的话,是在找我吧?”
青石巷里的人都是些老住户,有钱人不多,但穷困潦倒的也少。
真成了穷光蛋的人,也租不起这里的小院子了,而是和刘观之前一样睡大街上。
再加上妇人看见自己的态度,刘观心知肚明。
“仆妇在绮罗巷讨要粥饭时见过郎君,知道郎君您得了富贵,也知道您新搬来了这里,想看看郎君家里缺不缺一个洒扫的人。”
陈氏妇人面色很是紧张,又带着些羞涩。
“啊?”
刘观一愣,哑然失笑。
没想到还是自己当乞丐时的故人。
“郎君,您……”
陈氏见刘观笑了起来,不知是何意味,忐忑问道。
“没事没事。”
刘观咳嗽一声,温和道:“我确实是新搬来,家里没个使唤的人,你要想来做这份活儿,也不是不行,只是……”
“仆妇可以少要些钱,不,郎君您管住仆妇吃喝就行了,仆妇可以不要钱。”
似乎是怕刘观小气,陈氏连连说道。
“不是,不是工钱的事,工钱还是有的,你这样卷虽然事出有因,但也不对……”
刘观正嘟哝一些陈氏听不明白的鬼话,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他看见陈氏的脸色也渐渐发红和不可置信,顿时明白,对方也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