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简家收养之后，我便转学到了这片所谓的重点学区中。开学第一天，我便看到一群嚣张跋扈的女生围着一个弱小的女生打，一时没忍住上前拦了下来，那个女孩就是后来成为我好朋友的南玉。

可是我也因为这件事，成了新的被霸凌对象。

后来，她们还翻出了药厂的事情，叫我杀人犯的女儿，在班里孤立我，给我的椅子上涂胶水，课本里夹虫子，课间将我堵在女厕里扯头发掐腰都是常事，而有一个男生还试图将我关到男厕所里。

那时简行上高一，离初中部并不很远。他接送我上下学，每天往班门口一站，高年级学长的气势顿时吓跑了几个小女生，当然也有可能是羞跑了。

但这也只是阻止了一阵子的霸凌，后来她们不仅卷土重来，还又多给我安了一项罪名，「狐狸精」。

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只好用自己的办法解决。

于是趁体育课留堂时，我悄悄给带头欺负我的那个男生水里下了泻药，让他在全班同学面前拉裤子，丢尽了脸面，自然也就再顾不上欺负我了。

而那些女生，我发现她们喜欢简行，便故意送了几张简行的照片出去，有的女生便会主动来找我要简行的号码，还有的居然喜欢还是小学生的简言。

我便一并把他俩的消息告诉她们，比如简行周末去哪里写生，简言去哪里参加比赛之类，渐渐成了她们追男生不可或缺的力量。

就这样，我靠着出卖简行和简言的色相平安度过了那段时光。

除了其中一个据说家里是什么高官的女生还一如既往地针对我，其他人基本上还算相安无事。

后来有一天，那个女生早恋的照片不知被什么人贴在了校园的专栏里，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之后她便转学了。

我的日子也彻底安静下来。

10

我走到咖啡馆时，南玉已经在了，看见我便扑了过来。

四年前我离开时，唯一告诉的人便是南玉，我把妈妈托付给她，请她时常去看望妈妈。在这四年里，我都是靠南玉发给我的照片和偶尔连线的视频看见妈妈，我真得很感激她。

南玉抱着我哭了一会儿，才说：「风如故你真狠，四年一次都不回来，我还以为你一辈子不回来了呢。」

我把包里带的礼物给她，说：「怎么会，我妈妈还在浮城，我怎么可能不回来。」

我两天南地北地聊，我羡慕她平淡安静的人生，而她喜欢我海外归来的见闻，都是应了那句歌词——「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临别时，我拉着她的手，说：「谢谢你这些年替我去看妈妈。」

南玉知道一些我家里的事情，叹了口气，似乎有些犹豫，咬着唇说：「有些事……我得告诉你。」

她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相册，然后递给我。

照片里有温柔的少年，他给妈妈的小花园种花浇水，给妈妈梳头发，洗脚擦手，给妈妈弹吉他唱歌，陪着妈妈说话。

我的指尖在颤抖，一张张翻过去，问南玉：「这是什么？」

南玉说：「这四年来，简言一直都有去看颜阿姨，我每次去他都在，我不在的时候他也在。他给阿姨看你照片，说你很快就回来，让她不要担心你，你过得很好，说他会好好保护你。

「大概三年前吧，有一天，我看到他在阿姨睡着的时候哭了，我从来没看到有谁哭得那样安静却那样伤心。他都没有声音，我以为他只是累了趴在阿姨身边睡着了，进去才发现他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