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和爸爸出事前见到的可疑人画成像，带给了唐芷，让她联系国内，暗中调查。

后来唐芷告诉我，那个人在爸爸出事之后便离奇失踪，后来被人抛尸在沙场里。几乎可以确定是他对我爸的车动了手脚，可是却没有任何证据指向简薄川。

简薄川也的确和九龙堂有关系，只是现在他成立了简氏建业集团，经手了多个政府项目已然成功洗白，明面上已查不到任何与黑道勾连或者违法的证据。

而他为何不惜一切也要得到清安制药厂，依然不得而知。

我知道唐芷担心，可是这么多年苦苦追寻真相，我没办法让自己什么都不做，也没办法再等一个十年。

唐芷没有得到我的回答，气急败坏地抽了我一巴掌：「风如故你给我清醒一点，不要做什么傻事，忘了回国之前我和你说过什么了？」

回国之前，唐芷告诉我，专案组已经查抄了浮城多家犯罪窝点，九龙堂和另一家判官闻家的势力都已经派了卧底进去，很快就能查到关键证据。

所以这一次我回国，不必再冒险，只要等结果。

我忽然记起什么，搂着唐芷，问她：「你之前说九龙堂的卧底一直打不进内部……」

唐芷瞥了我一眼：「这我不能说。」

我连忙说：「我知道，我倒是有个办法让他得到简薄川的信任……」

唐芷立马道：「打住！」

我没理她：「你不用跟我说那人是谁，到时候我打电话给你，你就知道怎么做了。」

唐芷叹了口气：「随你吧，反正你要死了我可不管收尸。」

我笑了笑，伸手点了两杯马提尼。舞台上换了歌手，我听到熟悉的温柔至死的烟嗓，和着安静的吉他和弦，娓娓唱着一首《Because of You》。

我抬起头，少年怀抱吉他坐在舞台的中央，他的眉眼落在半明半暗的灯光中，像披着光的天使。

唐芷看着舞台中央的少年，感叹道：「这个弟弟可不得了啊，迷死我了！」

我没搭话，因为我的眼里也只能装得下灯光下唱歌的少年。

唐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唱歌的少年：「认识？」

我叹了口气：「简言。」

9

一首歌即将要结束，本来闭着眼睛轻弹轻唱的少年睁开了眼睛。

灯光落入他的眼睛里像月色落入深潭，他望着我，用温柔至死的烟嗓轻唱——

「I love you till the end of the time

let me be your tears and sorrow

‘Cause I will always be your side

My love until the end of my lifetime

For you I will always be with you」

台下掌声雷动，唐芷也跟着起哄，在我耳边小声说：「哥哥成熟内敛，弟弟温柔明媚，风如故，这是多么幸福的选择题啊。」

我喝完酒，搁下酒杯拿着外套离开：「我哪个都不会选。」

浮城的夜燥热潮湿，我拉开了领口，低头看眼手表。距离简行过来还有半个小时，我便独自往风吹来的江边走去。

身后有人温柔唤我：「姐姐。」

我没有回头，走了几步，却还是停下了。

风吹乱了头发，我坚信自己很镇定。可是他从背后将我搂入怀中，问我：「姐姐生气了吗？为什么不回头，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