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打在地板上的声音刺耳。

「周厌，我在跟你说话你听见没？

「你真是越来越懒了，我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在做什么，现在居然连饭都懒得做了。」

小宝被她吼得一抖。

我不得不安抚她，冲苏晴道：「你小点声，小宝刚睡着。」

她更加暴怒了，好像我现在做什么，她都会生气。

「凭什么让我安静点儿？她一天到晚都在睡，吵醒了怎么了？

「你现在一天到晚眼里就只有她了是吧，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了是吧？」

猪八戒的耙子都被她夺走了，成天倒打。

从她孕期开始，我给她的关注就只多不少。

她却一厢情愿认为我眼里只有小宝。

我闭了闭眼，「苏晴，你知道我们的宝宝叫什么名字吗？」

15

苏晴愣住了，「我当然知道，不就是叫周……周……」

她连自己的孩子叫什么都不知道，我曾经在她面前说了无数次。

我说，辛苦老婆了，第一个孩子就随老婆姓。

叫苏希，希望的希。

当时苏晴在干什么来着？

她在不停地打电话，跟公司的人交接各种各样的工作。

她一遍遍敷衍地冲我点头，却连小宝的名字都没有听进去。

现在，她一厢情愿地猜测，小宝一定是跟我姓。

我陡然无力，从酸胀发紧的嗓子里挤出一句话。

「苏晴，我们离婚吧。

「我放你自由，你去翱翔，我什么都给你，只要小宝跟我。

「你的攻略已经完成了，你不需要我了。」

苏晴好像傻了，沉寂几分钟后，迟疑道：「你怎么知道攻略的事？」

我不想跟她纠缠下去，跟她摊开讲。

「我能听见你的心声，只有你的。」

曾经我以为是恩赐，后来我只觉得折磨。

「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在攻略我，你以为是你在迁就我。

「可你有没有想过，除了最开始，后面都是我在迁就你？」

我以为我们能摆脱攻略者与被攻略者的关系。

到头来，只是我以为。

「不过你放心，自从决定放弃你之后，我就听不见了，你可以安心甩掉我，去跟你的秘书双宿双栖。」

苏晴突然歇斯底里，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她的声音带着恼怒和恐慌。

「你什么意思？明明是你要甩掉我，还想把锅甩在我身上！

「我从来没有想过跟你离婚，倒是你，骗我把孩子生下来，就想去母留子了是吧？

「好啊周厌，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平静了。

我摸索着把手机丢到门口。

「看看吧，我请人调出了监控。」

16

苏晴看了监控，沉默了很久。

最后声线艰涩，「老公，我不知道沈林为什么吻我，我跟他真的没有关系。

「我喝醉了，我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

高跟鞋响起，她在朝我走过来。

可我不需要她了。

「你好吵。」

苏晴愣了几秒，脱掉高跟鞋走到床边。

「老公，我真的没想跟你离婚，我爱你啊，我那么辛苦才生下小宝，你不能带着她离开我。

「我现在相信你是真的失明了，你又没有工作，你照顾不了小宝的。

「我可以照顾你们。」

她还是那样高高在上，好像我就是依附她存活的菟丝花。

完全忘了，我曾经是她工作上的劲敌。

「苏晴，承认吧，你只是害怕我脱离你的掌控。」

我扯起嘴唇，嘲讽发笑，「照顾我们，在酒桌上照顾吗？

「连自己孩子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可真是个好妈妈。

「喝醉了就可以下意识保护别的男人，还能清醒地喊出我们的名字，太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