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公平，你能杀了我。”

这是阿勋临死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我脑海中偶尔会响起的模糊声音，终于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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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三天后，我将自己打理干净。

换上一套春意盎然迸发生机的碎花裙，心情颇好抿上口红。

镜中的女孩弯曲着清秀的眉眼，笑容温柔平静。

熟练按开密码锁，我前往跟林警官约定的地点。

等我哼着小曲来到预约的中式茶馆时，林警官已经落座等待。

“林警官~来这么早。”

年轻的警察见我如沐春风般的状态，皱眉将我打量一番。

“白小姐，你丈夫怎么没一起来？”

“他呀，在家睡觉呢~”

“林警官，前阵子我去报警声称丈夫在梦中一次次杀害我。你一定把我当成疯子了对吗？”

我开门见山，面带微笑观察着他。

“即便是私下，我也不会随便评价民众。”

“我查了你和你丈夫的背景。白小姐你的双亲确实遭遇了事故，而你的丈夫也没有任何背景上的问题。”

“而你的医院诊断，也的确是真的，所以...”

“所以我看起来的确就是一个充满臆想的精神病对吗？”

林警官欲言又止看着我，眉头是化不开的困惑。

“但是，你心里似乎一直有一个声音在附和着我，附和、这超脱现实的谬言。”

“否则，你也不会在我离开警局时，将写着你私人号码的纸条悄悄塞进我手里。”

“林警官，这是为什么呢？”

“你和你丈夫的背调我仔细研究过，非常简单明了。”

“你丈夫阿勋的父母健在，二老退休后搬到乡下养老。白小姐你的父母为人正直，感情颇深。可惜突遭变故双双去世...”

“这一切看起来都是稀松平常的资料，但是当我想要更仔细查阅的时候，我便会忽觉恍惚。等头脑再次清醒时，就会忘记自己要做什么。”

“这样的经历...我体验过。”

林警官眉头凝上哀伤，他掏出自己的皮质钱包向我展开。

一个笑容灿烂，满眼幸福的女人照片静静躺在钱包透明夹层中。

“她送我这个钱包的时候我还很嫌弃，吐槽她现在年轻人中哪还有人用钱包。”

“她当时笑眯眯将我们一家三口的照片赛进去说‘你这个大马哈，当了警察都丢过一次手机，把钱包带在身上防患于未然嘛。’”

“她很美，像极了我年少时最喜欢的张曼玉。她对着我随便笑笑，我就对她一见钟情了。”

“这是我的亡妻，汪娥。”

“她死于三年前的一场心脏病发。”

林警官回忆时眼神始终盯着照片，那是我最渴望、最向往的温柔。

我不自觉抚摸了下鼻子，同他一起凝望着照片中汪娥的样貌，静静聆听林警官突兀地开始讲述故事。

他说。

妻子已经离开他即将三年。

三年前在林警官执勤的一个夜晚，妻子突发心脏病抢救无效。

他悲痛欲绝，将近三年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因为他非常清楚，妻子作为女警的身体素质一直高于常人，即便怀孕也坚持锻炼。

在林警官的记忆中，她根本就没有心脏病！

可是医院下达死亡通知后，林警官家里竟然莫名其妙多出了很多治疗心脏病的药物，以及疾病诊断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