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不知怎么就落了下来,我还是想给他最后一个机会:「姐姐的死和我没有关系,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呢?」
「小鱼儿,除非我死。」
依旧是这样一句。
我不懂,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来折磨我,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错。
喻深是这样,温寻也是这样。
我蹲在床边想了很久很久,想到再也哭不出来后,径直去了书房。
天色泛出微光时,我出了门。
7、
半个小时后,当我提着菜篮子打开别墅门时,恰好碰上要出门的温寻。
睡一晚上的头发略显凌乱,连平日里他最在乎的领带也系歪了。
我放在菜篮子,熟稔地抬手帮他整理领带:「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那么着急走啊?我买了小青菜,你昨晚喝了那么多酒,得吃点清淡的东西。」
整理好领带,我又去抚他炸毛的头发:「吃完早餐再走好吗?」
他微微低头。
许是酒还未完全醒,琥珀色眼眸中的情绪迷迷蒙蒙让人看不真切。
「你刚刚是买菜去了?」
低沉沙哑的嗓音落在我头顶。
我点头:「早上阿姨打电话来请假,我替你接的。」
他垂首,身子脱力下压,将额头抵在我头顶,呼吸落在我发间。
我站着不敢动弹,小心翼翼问:「吃完早餐再走好吗?」
他忽然转身往里走:「今天没工作,在家休息。」
我盯着他略显消瘦的背影看了好久,最终转身关上门提着菜篮进了厨房。
他果然如他所说,在家待了整整一天,只是中途让助理过来了一趟。
我蹲在院子里给流浪狗洗澡,助理离开时给我打招呼,我给狗顺着毛朝他笑了笑。
眼神扫过他捏在手中的密封袋。
入夜,窗外落了雨。
雨声淅淅沥沥打在院子里的梧桐树梢,忽然劈过一道闪电,照亮了整间卧室,轰隆雷声随着而来。
温寻将颤抖着的我拉入怀中,掌心有节奏地轻拍我的后背,温柔又耐心:「小鱼儿乖,别怕。」
在熟悉的怀抱中,我呼吸逐渐平缓下来。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不过一声便安静下来,随后身侧的人轻轻起身给我掖好被角出了门。
我忽然有些看不懂他了。
他将姐姐的死怪罪到我的头上,囚禁了我十天,用十个不同的女人侮辱了我十次。却又在那之后几乎对我有求必应,若说是良心发现,又始终不肯放我离开……
我不懂。
我曾经说过,我只会给我爱的人九次机会,机会用尽后,我绝不回头。
可我给了他十次。
8、
躺在挪威的冰雪中时,已经是三天后。
我在等待极光。
而我猜国内的温寻现在正在为投标项目书抄袭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
这是当时我同秦赐做的交易,用资金链断了的温氏当做救命稻草的招标项目来换他为我做离开的一切准备。
只是,这也只是个幌子。
就算项目的事得以顺利解决,温寻也只会根据查到的消息往南找,却不会想到,我会在北极附近。
我自小运气便不好,在极夜时期的挪威躺了两天,都没能等到一场肉眼可见的极光。
从冰雪中起身,正准备离开,却突然被人捏住手腕,力道之大,让我觉得手都要被捏碎了。
一个满脸胡子的白人醉汉笑得猥琐。
即使我听不懂他在说写什么,也能感受到他的不轨意图。
我为了不被找到,住得极为偏远,我竭尽全力的呼救,却悲哀的发现,附近除了无尽的雪,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