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望我,深笑,片刻,说,「听说过呀!可厉害了。」
「能讲给我听听吗?」
大婶思考了一下,绘声绘色讲了起来,与画本无疑。
咋回事呢?
就像她自己亲身经历一样。
亲身经历?
对了,她像画本里的奴家,给官人送饭的那位?
我翻开画本一对比,果然,一模一样。
我问,「刚才祭拜的是谁?」
「我父母,去世几年了。」
「家里还有什么人。」
「奴家无兄弟,招官人上门,官人打柴为生,小儿9岁。」
这与画本说词一致,难道她是妖?
天色已晚,奴家告辞,大婶福身。
「大婶,可容贫道家中一息,叨扰了。」
大婶点头。
大婶的家,一个大院,与我记忆中,自家院子差不多。相比白虎岭人家,院落大了很多。她何来的银子?
我问,「你们家房屋和摆设真好。」
她官人接话,「都是我娘子发的财,帮了一个好心人,他送的银子。」
大婶扯扯男子衣服。
大婶眼神闪烁,说道,「他掉悬崖摔伤了,我救了他,他送了我一袋银子,走了,再无音信。」
「白虎岭妖还在吗?」
大婶怒道,「不是给你讲过了吗?被打死了,没有了。」
「白虎岭可有道路。」我转头问她官人。
「有,但很难走,山下的人只到过半山腰。怎么,你要去?年纪轻轻的道姑,最好不要去,那里猛兽很多。危险得很。」
我笑,「无妨。」
男子热情给我画线路图。
我用道法试探了大婶和她官人,都是凡人。
第二天,我上了白虎岭。
5
白虎岭山势陡峭,越往上走,空气越稀薄,树木消失,怪石嶙峋,依稀见草坪。
积雪,风啸。
我见罗盘异动。
赶紧随异动而行。
罗盘在一个怪石边,指针跳动,乱转。
就是这里了。
石下有一缝隙,我掰开。
见一小洞,洞有几股气流涌出。
我拔出小剑,画着小圈,圈螺旋式放大,洞口也越来越大,差不多能容下一个人的时候,我钻了进去。
洞幽深,我指尖施法,冒出一点真火引路,洞窄小,怪石嶙峋。偶有骷髅白骨,阴森恐怖。
约十里,见洞底,开阔,有积水,黑不见底。
洞壁荧光闪烁,是鬼火。
这里果真是白骨洞了。
「果然不放过我。」一道声音像是地狱传来,彻骨的寒。
我吓得倒退几步。
稳了一下,我忙找出气息法器,一探,一处洞壁有异,仙气、人气、魔气都在游动,很弱。
我慢慢移步过去。
见洞壁有一小铁栏窗口。
里面囚着一人,铁链栓脚,长发,长胡子。
「你是谁?」我问。
「呵,呵呵,我是谁?你不知道?」他嘲讽道。
「我是道姑灵通,打扰了,请问阁下究竟何人,为何受困于此?」
「道姑?」那人拖着脚镣,哗哗的声音锯子般刺耳。
他移到靠近窗口的位置,是脚镣的最长度。
他止步。
深陷的眼眶射出幽光。
「我说我是太子,你信吗?」他冷笑。
「太子?」我摇头。
「这是白骨洞,太子,不可能?」我强调。
「你真不是他派你来的?他忘了我,几年了,派人丢了一本真经,再没来。」
「他是谁?」
「真龙。」
「皇上?」
「那你真是太子,这洞不是白骨夫人住的吗?」
「呵呵,白骨夫人,西天取经,笑话。」他仰天讥笑。
6
我愣住。
太子盯着我,真火映着我的脸,他看了一会。
「你好像我的一个故人。」
他顿了顿,又问,「张险峰大人你认识吗?」
「那是我爹爹,你认识?」我惊讶。
我指尖的真火,照映着太子,他的眼睛变得清澈,明亮。
「你真是灵儿妹妹?」
「你是太子,霄哥哥?」
我心疼地看着满生污垢,长发、胡子都遮了脸的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