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收拾好东西跟在我身后。

经过我家，我爸把躺椅挪到了院子门口。

白裙子姐姐一看，走到我爸跟前。

04

「叔，孩子做错事了不能打，您看妹妹身上成什么样了。」

我爸的态度和在家完全不同，现在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

我带着他们认去河边的路，之后他们说要在这里呆一会儿，我就先回了家。

我爸正在用那个黑色手机打电话，没发现我回来。

太阳快落山。

吃完晚饭，我爸拿着黑色的手机出了门。

直到深夜，才听到我爸在家里走动的声音。

我一个人在家睡不着。

因为我曾经在晚上看到过我爸床边出现一只新娘子穿的绣花鞋。

在月光下红的发亮。

我觉得鬼就在我家。

我把头埋进被子里，我爸告诉我鬼不会伤害全身都在被子里的人。

虽然我爸经常打我，但我觉得他挺爱我的。

因为每次家里闹鬼，我都能听见我爸和王屠户在他的卧室里来回走动的声音。

我爸看我睡不着，就会来我的房间给我点香。

鼻间闻着香味我就会安心的睡过去。

第二天我爸都会再陪着我去卧室查看，卧室和平常一样。

05

第二天一早，村子里有些不同往常的吵闹。

我走到院子门口。

村长家外面围了一圈人。

那几个背着大白板子的学生坐在村长家院子里，神情慌乱。

一个哥哥疯狂的冲着村长伯伯叫着：「我们没说谎！我们都看见了！」

村长伯伯背着手叹气，「这世界上咋的可能有鬼嘛，你们学生这些道理都不懂吗？」

和哥哥同行的姐姐看起来冷静许多，「村长，道理我们当然知道，但是昨晚我们确实看见了，那个女鬼还追着我们跑。」

「是啊，看她不见后我们还回去找了一圈，发现了这个。」

姐姐从包里掏出一只绣花鞋。

看到这一幕，在场所有大人的脸色都变了。

「现，现在这小孩子，怎么还装神弄鬼的，这分明不是……」

住在村头的李伯伯一把抢过那只绣花鞋仔细查看，还没说什么，就被那个白裙子姐姐抢了话头。

她指着上面的绣花，「李叔，这绣花鞋可是咱们村子里的绣娘亲手绣的，这手法我们来的第一天您还给我们介绍过。」

李伯伯把还没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他看看村长伯伯的眼色，改口道：「你们确定这鞋是那新娘子身上的？」

「我们确定。」

我爸的声音突然从我身后传来，吓了我一跳。

他先是不耐烦的轻声啧了一声，又走到众人面前，笑呵呵道：「村长，我看这几个学生也是有学问的，不如就好好问问。」

06

「你们昨天晚上为什么会去河边的树林？」

「我们想去那找萤火虫，没想到一回头突然看到一个穿着嫁衣的女人朝我们冲过来。」

「她长什么样？」

「这我们哪看得清，大半夜的魂都吓飞了。」

我爸拿起那只绣花鞋，放在手里翻来翻去，「你们怕不是觉得我们没什么文化，在戏弄我们吧？」

「我们说的都是实话！」白裙子姐姐拿出手机，「我拍到视频了！」

我爸的手一顿，接过手机，我也趁乱爬上旁边的矮凳伸着脖子瞅。

屏幕上赫然是之前那个举着手机到处拍的姐姐。

我爸和村长面色一顿，认真起来。

他们也认出来了。

「你昨晚拍视频了？怎么不早说。」

白裙子姐姐低声道：「我也只是拿着手机往后随便扫了一下，不知道到底照上没有，这会儿才突然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