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司令带着金副官和一个家丁模样的人走进来的时候，面上还算镇静。

　　「人还在吗？」

　　我犹豫着一点头。

　　「哪间房？」

　　这我说不出，我又没上过二楼。

　　可能是三个大男人围着个丫头，引起了旁人的注意，茶房试探着上前，问司令他们要干啥。

　　「我们要找人。」金副官答道。

　　虽然出于某种考量，司令并未表明自己的身份，以权势压人。

　　但久居高位，说一不二的气势，还是让茶房不打自招，主动交代了「一个长得漂亮妖气、穿旗袍的女人」的房间号。

　　三个男人走在前面上了二楼，司令在那间客房门前站定了。

　　他怒视门板，作势欲踹房门，却在脚抬到半空时陡然停住，以金鸡独立的姿势定格了两三秒。

　　以我对司令不多的了解，这两三秒里，他想的估计是踹门之后，动静太大，引来围观，从而丑事外扬，名节受损。

　　给一旁的家丁使了个眼色，他又凑到对方耳边低语了几句。

　　家丁会意，装作茶房的样子斯文和气地敲了敲门，然后在门打开一条缝的时候愤力一推。

　　「欸欸欸！你谁呀？！要干嘛？！」

　　里面的男人察觉不对劲立刻往反方向使劲儿，金副官和司令见状也上前助力，门很快被抵开了，里面的人被推了个跟头，外面的人收不住劲儿，叠着向内摔作了一团。

　　一片混乱中，我也挤了进去，然后顺手带上了门。

　　16.

　　家丁直接摔在了黑炮筒身上，索性也就压着他不起来了，二人在地上缠斗。

　　金副官训练有素，第一个跳起来的同时不忘搀一把司令，还凑近了忧心地问司令有没有伤到哪里。

　　九姨娘捧着烧鸡，坐在炕上目瞪口呆。

　　司令回过了神，瞧了一眼被摁在地上的黑炮筒，当胸搡开了狗腿子的金副官，火冒三丈地踏步上前，直接给了九姨娘一个脆响的嘴巴子，打得佳人直接后仰了过去。

　　「贱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 陆松涛！你打我？」

　　搞不清什么状况，但确定挨了打的九姨娘将烧鸡扔在了陆司令的脸上。

　　司令抹了一把脸上的油，又拽起佳人左右开工给了两个脆的，「你不要脸！老子不打你打谁？」

　　说完他怒气更甚，掐着九姨娘的脖子把人用力按在了炕上，可九姨娘显然也是有几分功夫在身上的。

　　她先是伸手用鲜红的指甲挠上了司令的脸，趁着对方躲闪之下，双手不慎泄力的空挡，一个猛子抬头，用额头撞向了司令的鼻子。

　　当即对方就鼻血直流，眼泪齐下了，九姨娘再在司令疼的晃神的功夫，一脚揣向了对方的裆下。

　　陆司令顿时上下失守，捂着裆痛苦不堪地后退两步，跌倒在了金副官怀里。

　　「司令！」

　　金副官一时间竟不知是该搂着司令帮其擦鼻血，还是起身继续制服九姨娘了。

　　「这里……不准……叫我司令。」陆司令疼的气若游丝。

　　眼瞧着形势已急转直下，攻守易位。

　　我不禁要当场拜服九姨娘。

　　佳人撩了一把蓬乱的头发，顶着一张抹花了妆的脸，坐在炕上气喘如牛。

　　17.

　　「泼……妇！」陆司令颤巍巍地抬起一根手指指着九姨娘。

　　「你偷人不成，恼羞成怒，还想谋害亲夫，你以为你们跑得掉？老子手底下有几万的兵，我一声令下，一声令下——」

　　「你放什么屁呢？陆松涛！」

　　「谁偷汉子了？你哪知眼睛看见我偷汉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