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穿一件你的衣服。”
说完季雾枝也不管他怎么看,一溜烟从他身边跑过往浴室里去。
换上之后,她看了眼,领口有些低,往里拢了拢,长度也到了膝盖上面一点。
总比那件领口开到胸前的好……
衣服身上有淡淡的木质调香味和浅浅的玫瑰香味,很好闻不反感。
出去之后看到许肆野还在沙发上,刚好抬头看她。
季雾枝看了眼时间十二点多了,已经凌晨了,她洗了不短时间,他应该等得着急了。
她赶紧过去帮他拿了一套睡衣放到浴室,开了热水到浴缸,又小跑着回去到他面前。
刚想说话许肆野朝她伸出双手,季雾枝愣了下,弯腰将他扶起来到轮椅上,往下放的时候,被一股重力拉着往下压,整个人往下倾,唇畔一不小心抵在他唇角处。
季雾枝:“!”
她赶紧想起来,却被他扣住后脑勺唇畔彻底覆上!
双眸蹭的一下睁大,不可思议地眨着眼,偏偏面前的人还不知足,企图撬开.她的贝齿。
季雾枝:“!!!”
初吻!
这是她的初吻!
他他他……
虽然事实上已婚两年的她初吻早就没有了,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在她的记忆里这就是最珍贵最宝贵的初吻,是曾经下定决心要留给喜欢的人有意义的吻。
就那么轻易被他夺走了。
她愤怒着推开他,用手一个劲儿擦着嘴唇的位置,脸颊染上绯红,气得双眸染上水雾,莹莹润润的。
“你!”
“你再这样就别想让我帮忙了!”
对于她来说,这只是认识了不到一天的人,就将她的初吻夺走了。
越想越气,她转身到床上躺着,背对着他,不理他。
“枝枝,刚刚是你先亲我的。”许肆野沉哑委屈的声音落下。
在床上躺着的季雾枝皱着眉头,气得更呛,他明明知道她是被他的重量压下来不小心亲到的,现在是要将罪魁祸首这个帽子扣到她头上。
“那你自力更生吧!”
女孩儿丢下一句话。
许肆野握着轮椅的手微微收紧,有些懊恼自己刚刚没把控住,可她唇畔抵上来的那一刻,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想要更多。
特别是她身上还穿着他的睡衣,露出的一条小腿匀称白皙,在扶他的时候,领口敞开,往里可窥探……
在她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一次又一次在他面前晃悠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而且想做的更多。
在她想换睡衣看着满柜子性感睡衣皱着眉头的时候,想到了从前她被逼着穿那些睡衣的模样,他就.应了。
许肆野承认,在人前清冷禁欲的他,在她面前,完全没有抵抗力。
从前他们关系畸形,想要的时候他只能冷着脸让她过来,用她在意的东西威胁她听话。
可现在,她忘了他们之间所有的东西。
他不能再像从前那样。
她喜欢的是温柔挂的。
“枝枝,对不起,是我错了,下次不会了,以后想要亲亲,我都会先问你,这次就原谅我好不好?”
“枝枝,我们是夫妻,在你面前我从来都控制不住,那是下意识的习惯反应,毕竟从前我们一天亲好多好多次,还有更亲密的事情……”
季雾枝捂着耳朵,打断了他的话,“闭嘴!不许再说话!”
或许是许肆野的态度放低了,低到怵他的季雾枝在不知不觉间都敢这样和他说话了,很奇怪,有时候她明明很怕他,在他面前却敢肆无忌惮发脾气。
许肆野没再说话,看着她的方向双眸早已染上血丝,一动不动,就那么看着。
折腾了一整天,慢慢地,季雾枝上下眼皮缓缓闭上,困意顷刻间袭来,可身后还没有任何动静,像是有件事情压在心里,她没办法安心入睡。
他说是下意识的反应,不是故意的。
他认错很快,态度很好,还说下次不会了……
想到这些,季雾枝就算困得眼皮已经打架了也睡不着。
就这样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每一分钟都是被放大了,季雾枝总算撑不住了。
坐起来发现床边的男人坐在轮椅上,双眼通红地看着她。
心里那些郁气缓缓消散。
“怎么不去洗?”
“我还没把你哄好。”
季雾枝眼睫轻颤,微微愣住。
她现在相信了,他们以前应该是真的挺恩爱的,他看起来很在意她。
居然会因为她还在生气连澡都不去洗。
而且因为她让他闭嘴不许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待着。
她眨了眨眼,面前的男人看起来很疲惫,眼眶里血丝氤氲,就那么看着她,目光微沉,有些可怜。
脾气都被他这副可怜模样耗没了,她掀起被子起来,推动轮椅带他去浴室。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明明被占了便宜还得服侍。
进来浴室发现,缸子里放满了水,她都忘了,刚才把水龙头打开了,还好有自动止水功能,到一定水位线就会自动关闭。
伸手摸了下水温,有些凉了。
季雾枝将凉水放掉。
“不用放,我喜欢比较凉一点的。”许肆野阻止她。
“这么凉会感冒的。”季雾枝没听他的,继续把水放掉,再开新的温水进来。
又从外面搬了张椅子进来,将他的睡衣放在椅子上,让他能触手可及的地方。
水很快放得差不多了。
“好了,你慢慢洗,我先出去。”
许肆野:“……”
“枝枝,我怎么进去洗?”
季雾枝脚步顿住,对哦,她似乎忘了他双腿动不了,还得将他弄进浴缸里。
真麻烦。
想起刚刚在客厅抱他起来时被占便宜的画面,季雾枝耳根一红,面红耳赤指着他。
“不许再占我便宜!”
许肆野乖巧地嗯了声。
季雾枝弯腰抱着他起来,两人几乎贴在一起。
可是问题来了。
他身上还穿着衣服,她又要怎么把他弄进去啊?
看到她手足无措的表情,许肆野唇角轻轻勾了下,低下头凑近她耳旁,轻声开口。
“枝枝,你得先帮我把衣服脱了。”
像是有一窜电流经过,又痒又麻,季雾枝不由自主地缩了缩。
“许肆野!”
从来没有男人那么近贴在她耳边讲话。
他又又又做出这种举动。
如果不是顾及他的腿,季雾枝一定会把他一把推开。
这么一吼,许肆野倒是先委屈上了。
他垂着眸,“枝枝,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季雾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