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宿主,你冷静一下,现在不是杀人的好时候,会扣你的积分和功德的。”
唐婉眼神木木的,仿佛已经失去了生机。
“宿主,你听我的,我会帮你抹去所有人的记忆,但是杀人真的不行,会遭到反噬的,等你后面攻略成功以后,就可以惩处这些人了,想怎么惩处都行!”
听到这话,唐婉才放下了手中的刀,小白见状,将老太监身体收回到系统空间里,但是也没有医治他,只是吊着他的一口气。
唐婉浑浑噩噩回到寝居里,躺在床上,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浑身发冷。
她逐渐陷入回忆,她是一个女孩,生下来就不受人宠爱,奶奶骂她是赔钱货,父亲不喜爱她,妈妈对她好,可是骨子里的男尊女卑是改不了的。
但是,她自己知道,妈妈已经极力做到最好了,父亲和奶奶不想送她读书,只想把她随意养大之后,再卖出去,在他们眼里,女孩是不能被称为人的。
比起人,女人更像是一件可以随意买卖的商品,甚至不需要花费什么精力,只需要花费一点食物,可以变成获得收益的商品。
但是母亲坚持送她去读书,她说,自己就是吃了没读书的亏,不能让她也走上和她一样的道路,父亲不给她出学费,母亲一个女人,就出去跑到山上找草药,找那些能卖钱的东西,东拼西凑,凑够了学费。
父亲倒也没有坏到极致,对这样的状况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这么几角钱,几块钱,母亲一直供她上到了初中,但是,初中的时候,母亲被查出不能再怀孕了,父亲当即就和她离婚了,一点犹豫都没有。
母亲哭的很伤心,她那时不懂,明明父母并不相爱,为何离婚了她会那么伤心呢?
但是很快,母亲就从悲伤的情绪走出来,并迅速改嫁,母亲二婚嫁的男人,那人没有孩子,看起来是一位儒雅的男士。
她那时快要上高中了,所幸她对自己的原来的父亲并没有什么感情,所以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名义上的继父。
她也是享受了一段时间父爱的人,继父对她很好,常常给她带一些漂亮的衣服,和好吃好玩的东西。
她天真的以为,母亲真的遇到了良人,可生活似乎并没有那么轻易放过她,在她十六岁生日那天,母亲还没下班,喝醉酒的继父进了她的房间。
他紧紧的抱着她,还亲她,她拼命躲避,还打了他,平时温和的男人仿佛变了一个人,拿着扫帚一下一下打在她身上,她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身体,扫帚的杆是铁的,继父硬生生将那根棍子打折了,可想而知下了多重的手。
继父发泄完,又扯着她的衣领,开始扇她巴掌,她那时已经懂得爱美了,她哭着求他不要打,但是根本无济于事,母亲凌晨才回到家里。
唐婉躺在床上几乎已经动不了了,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她脸上高高肿起一大块,一瘸一拐走到门口,抓住母亲的衣袖。
她面露痛苦,流着泪讲完了继父对她对她做的事,求母亲和那个男人离婚,她母亲却说:“你爸爸他是有点暴躁,但是人不坏的。”
说这话的时候,母亲眼神闪躲,根本不敢看她,她一颗心逐渐从满怀希望到绝望,她知道,母亲已经靠不住了。
她连夜跑出家门,因为没有钱,在公园的长椅上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来时,脸肿得像个包子,浑身疼痛难忍,路人路过,还以为大清早遇到鬼了。
而她因为吹了一夜的冷风,已经开始发起了高烧,路人把她送到了医院,还关心她,问她怎么不回家。
可她早就已经没有家了 。
从那以后,唐婉就不怎么回去了,也从不向那个人要生活费和学费,她宁愿自己出去兼职,也不愿意向他们低头,除了高考那段日子,她再没回去过。
也再没叫过那个人一声妈。
高考后的暑假,别的孩子在玩,她却有做不完的兼职,那些店里都不要暑假工,但是耐不住她太能干活了,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只要多出1000块钱就行。
就这样,她硬生生在开学前攒够了学费和生活费。
她考上了一所很知名的一本大学,但是她没有告诉任何人,换句话说,她也不知道该告诉谁。
这些年,因为一直在打工的原因,她总是过得很忙,也没有交到过朋友,因为她一下课就要马不停蹄的去兼职,所以渐渐的,也没人再搭理她。
但是她不在乎,她实际上是个很坚韧的人,这些东西没有打到她,只会让她更加强大而已。
直到她大二的那年,遇见了一个让她后悔终生的男人。
何亦。
何亦长了一张很有欺骗性的脸,浑身的书卷气,容貌只能算得上是清秀,但是很懂得尊重人。
他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尊重 ,唐婉以前也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很快就就在他的攻势下沦陷了,她像是迫于证明自己是被爱着的,很主动的跳进了何亦的圈套。
她清醒的沉沦在他编织出来的温柔乡里,不愿醒来。
在他的哄骗中,逐渐迷失了自己,然后做成那样悲惨的结果。
“小白,我就是不配得到幸福吗?”
小白心疼的用爪子摸了摸她的脑袋:“宿主,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唐婉不自觉的流泪:“是我不够努力吗?是我的苦吃得不够多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的声音很平静,只是在陈述某种事实。
小白泪汪汪的,猫猫头使劲蹭着她的脸颊:“没关系,宿主,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棒的人,哭出来也没关系的。”
唐婉死死咬着下唇,心脏又酸又疼,小白只是不断的用粉嘟嘟的肉垫给她擦脸:“没关系,想哭就哭吧,你不用一直坚强。”
她愣了,好一会才发出声,小声啜泣着。
唐婉从喉咙里发出一种类似于小兽的呜咽声,后来声音逐渐变大,她嚎啕大哭,多大的泪水顺着脸颊划过,断断续续的喊:“我没有错的,可是,为什么都说是我勾引那个人,我那时候才十……六”
“不爱我为什么要生我,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她声嘶力竭,状态疯狂,仿佛要把所有的苦都吐出来。
等她哭累了,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小白悄悄把刚才那段不好的记忆抹去,叹息一声,把她转移到了纯白空间安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