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前,crazy酒吧刚开业,成桉廉正在做开业准备,一辆骚粉色的豪车停在了店门口。他嘴角上扬,眉眼微弯地出门迎接他的金主兼朋友。
“天空一声巨响,你爹闪亮登场!”
甄植楠一手撩起额发,一身宝蓝色的丝绸衬衫只系了两个扣子,松松垮垮的挂在甄植楠身上,露出他修长的脖子和大片的胸口。
人吧,是长得挺帅的,就是脑子不太行。
成桉廉的笑容不变,眼睛却眯了起来,一字一句地问他,“什么登场?”
“你……”甄植楠被成桉廉看得一阵恶寒,但还是强撑着要把话说完,“你爹闪亮登场!”
成桉廉点头,很好,他记住了。
“你现在过来,回头又要被你爸说了。”
甄植楠满不在乎的勾着成桉廉的肩,“没事,不就被说两句吗?咱们的店开业,我能不过来吗?”
“你看,还好我提早过来,不然就赶不上了。”
甄植楠不仅人来,还让花店给成桉廉带了两个巨大的开业花篮,店门口左右各一个。
“不是跟你说不需要这些花里胡哨还浪费钱的东西吗?”成桉廉嘴上说他,心里还是高兴的。
“那怎么行!咱们的店开业,该有的排面必须有!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都包在我身上,你放心做事就行。而且就这两个花篮才多少钱啊,你要是怕浪费,回头我搬回我家公司放着总行了吧。”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这就不对了!你也是老板,所以我这不是跟你商量着来吗?”
甄植楠笑得没心没肺,忽然凑近成桉廉脖子处闻了闻,成桉廉呼吸一窒,神态自若地推开他的头,“没抽烟,不用闻了。”
“那就好。”甄植楠被推开也不生气,笑嘻嘻的,“我还叫了磊思和季荣,晚点他们就过来了。”
也许是那两个五颜六色的花篮太过夺人眼目,从傍晚开始,店里就陆陆续续有客人来。成桉廉站在吧台从傍晚shake到了深夜,手都要甩出腱鞘炎了,他没空送酒,甄植楠就在店里充当服务员,端着托盘,在一众男男女女之间,如鱼得水。和男人勾肩搭背的称兄弟,把女人们夸得心花怒放。
人走的时候,还不忘招呼一声,“下次再来啊!”
肖磊思和张季荣来的时候,正是店里最忙的时候,话还没说上,就被甄植楠拉过去帮忙。肖磊思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就留在吧台帮成桉廉洗杯子。
张季荣今天穿了一身银色亮片小短裙,白金色长发拢起扎在了脑后,散乱的碎发让他的魅力只添不减。不仅在男人中很受欢迎,在女人中也很受欢迎。
“哼!”肖磊思用力擦着杯子,怨气冲天。
当不知道是第几个男人跟张季荣要联系方式以后,肖磊思转头和成桉廉说:“这些人,怎么这么不矜持!”
成桉廉笑了笑没说话,等张季荣回来吧台的时候问张季荣,“你闻到了,我旁边传来的酸味。”
张季荣:“什么?”
肖磊思作势要去捂张季荣的嘴巴,“什么都没有!”
张季荣怀疑地看着他们,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这是一个穿着紧身短裙的女人坐在了吧台前,满意的眼神扫视过肖磊思身上恰到好处的肌肉,半捂着嘴笑了笑,问肖磊思,“你叫什么?有女朋友了吗?”
肖磊思还没来得及回答,张季荣就已经替他拒绝了,“他喜欢男人,你没机会的。”
女人一脸惊讶,打了个圆场,“没关系,认识一下就当朋友了。”
“那你加我好了。”张季荣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挡在女人和肖磊思中间。
女人看了一眼沉默的肖磊思,又看了一眼张季荣,尴尬地扫了张季荣的二维码,拿着自己的鸡尾酒赶紧走了。
等人走了,肖磊思才开始对着张季荣发难,“你什么意思?”
成桉廉看他们氛围不好,怕伤及无辜,自己默默地走开了。
“你可以和别人聊天当朋友,我就不行吗?”
张季荣看着肖磊思,想要辩解,张了张嘴,半天就憋出来一句,“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肖磊思看向那个女人,“如果你喜欢她可以直接说。”
“我没喜欢她!”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肖磊思吸了一口气,声音带了点几不可察的哭腔,“你要是想认识她,可以告诉我,我不会拦着你们。”
张季荣伸手去摸肖磊思的脸,轻声道歉,“我没有这种想法,是我做的不对,对不起。”
肖磊思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的手,“我还在生气,你别碰我,也别跟我说话。”
“那我等你气消了。”张季荣有些失落地走开,在别人眼里,则是从冷漠的美人变成了美艳的美人。
“季荣只是嘴巴烂,不会说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成桉廉安慰他。
肖磊思突然眼睛一亮,“你给我介绍对象吧!”
“什么?”成桉廉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除出了问题,于是他笑着问,“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能不能给我介绍对象!”
“这不好吧?”
“哪里不好了?我都26了,谈个恋爱怎么了!”
“不是这个问题。”成桉廉看了一眼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张季荣,“要是被他知道了,你们可能就会在附近的巷子里发现我的尸体了。”
不提张季荣还好,提到张季荣肖磊思更气了,“谁管他,我谈恋爱关他什么事!他可以我怎么就不行了!”
成桉廉:“……”
可是这也不关他的事啊。
肖磊思看成桉廉不答应他,于是笑眯眯张嘴:“甄!”
成桉廉黑着脸捏住了他的嘴,“我知道了,我给你介绍,所以你赶紧闭嘴吧。”
夜深以后,人渐渐变少,只剩下零星的几个客人。甄植楠整夜就像永远不会落下的太阳,在人群中永远热情,永远炙热。
等人都走空后,已经是深夜了,四个人坐在吧台休息,甄植楠和其他人客人一直喝酒,已经喝得有些微醺了,一手支着头乐呵呵地笑。
“咱们这店生意还不错嘛,以后一定也能红红火火的。”
张季荣说:“我们还没恭喜你们开店了。”
甄植楠:“都是朋友客气什么,你们晚上不是来帮忙了吗?”
成桉廉从货架上拿了几瓶酒,“喝吗?就当庆祝了。”
甄植楠捧场的很,“喝!必须喝!”
“我给你们调。”成桉廉说着,手里拿着的全是高度数的酒,哐哐就往一个杯子里倒,然后将它推到了甄植楠面前,“第一杯给我们的大老板。”
“那我必须一杯干了!”
成桉廉笑的人畜无害,甄植楠喝的毫无防备。
张季荣和肖磊思同情地看着甄植楠,张季荣问成桉廉,“他今天得罪你了吗?”
成桉廉笑而不语。
甄植楠那一杯酒下肚,感觉就好像被人来了一闷棍,脑瓜子嗡嗡的,头一歪,往吧台一倒,马上就人事不省了。
于是,成桉廉给了张季荣和肖磊思一个眼神,自己拿出了标记货物的红色马克笔。
另外两人接收到成桉廉的信号,咧嘴笑着,把甄植楠扒得只剩下一件灰蓝色的ck裤衩子。
张季荣嫌弃地看了一眼,“好土,笔给我。”
然后他就用他惊天地泣鬼神的画技,在甄植楠的裤衩子上画了一头鼻子高升的小象。
肖磊思在他旁边捂着肚子笑得停不下来,也不忘记拿出手机开始拍照,“等他醒了,我一定要拿给他看哈哈哈哈!”
成桉廉拿着红色的马克笔,指使另外两个帮凶将人抓直了,在甄植楠白嫩微弹的肚腩上画了一张夸张的人脸,随着甄植楠呼吸的起伏,人脸也一动一动的,滑稽极了。
不仅如此,他还把甄植楠的衣服都拿走了。好在他心里最后的一点良心让他还记得找一床毯子给赤条条的甄植楠盖一下。
甄植楠一觉直接睡到了当天中午,一开始他还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直到他伸了个懒腰,身上的毯子滑落,身上的皮肤猛然接触到空气,让他一愣。他低头,看到了自己肚子上的涂鸦,抓起毯子裹在身上,噔噔噔地跑下楼质问成桉廉:“我怎么没穿衣服啊!还有你们谁在我身上画画了?太过分了,我们还是不是朋友了,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呢!”
“你都忘记了吗?”成桉廉一脸无辜地解释,“是你自己喝醉酒以后把衣服都脱了,还吵着说要表演给我们看,硬是抢了一支笔在自己身上画画,后面还吐了,你衣服也被吐脏了,我给你拿去洗了,现在还没干呢。”
“真的吗?”甄植楠打开毯子,看了看自个肚皮上的人脸,又看了看裤衩子上的鼻子升天小象,“我这么会画画呢?”
成桉廉想笑又不能笑,嘴角还是无法控制上扬,“是呢,看不出来,你还这么会画画。”
“那现在怎么办?”甄植楠打开自己的手瞅了一眼,好家伙,他老爹已经给他打了好几个夺命连环call了,发现打不通以后,改成给他发短信,他点开一看,都是一些出家人看不得的残忍字眼,他倒抽一口气,“你借我身衣服,我要是再不回去公司,我爸会把我拆了的!”
“可以是可以,但是那个衣服,你可能不太想穿。”成桉廉像是早有准备一样,拿出了一件大红色的紧身旗袍,“只有这件衣服了。”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在整我?”
“是。”成桉廉淡定承认,“你还记得你昨天说了什么吗?”
“我说了……啊……”甄植楠想起来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这么记仇呢!”
“因为我是小人。”成桉廉将那件旗袍放在甄植楠面前,“所以你要穿吗,还是要光着出去?”
甄植楠抓紧了身上的小毯子,转身就跑,“谁要穿啊!我也不会光着出去好吗!”
成桉廉本来也不觉得甄植楠会穿上这件旗袍,只是想逗逗他罢了,他将那件衣服收了起来,心底还是有着难以言说的遗憾。
恰巧他的手机响起,是肖磊思的短信。
肖磊思:记得给我介绍对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