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因着额头上的伤,这几日陆谨不用去书院读书。
两人吃过饭后,温婉宁便把前些日子买回的布料拿出来,她要给夫君做身衣裳。
小两口的日子过得清贫,她没嫁过来时,陆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往常都是靠替书店抄书和卖几幅字画赚些银子,虽然不多,但够温饱。
他年纪不大但写得一手好字,书店的老板每回还要多给他工钱。
十八岁的陆谨天资聪颖,但他的起点太低,早亡的父亲除了留下几本笔记,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上一世他考中举人还是四年后,今岁年初中的秀才,本来老师和几个同窗好友都劝说他,明年去乡试,说不准就中了。
十九岁的举人可是凤毛麟角,对仕途也有好处的。
但陆谨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虽然聪明,但跟那些从小就接受名儒大家教导的官宦子弟还是差了太多。
提早去了,考不上不说,光是一路的费用就花费颇多。
几个月前虽然娶了县令家的女儿,但温老爷出了名的铁公鸡,加之陆谨的聘礼又少,他怎么可能再搭一大笔银子做嫁妆呢?
温婉宁买布料的钱还是她阿娘给的,阿娘虽然总说自己倒霉生了个丫头,但心里总是向着她的,要不然也不会把省吃俭用留下的银子给她了。
小妇人眉眼带着笑意,夫君长得好看,等她把这身新衣服做好了,穿上去一定很有风采。
她的手艺不错,这些日子还靠着帮隔壁几家邻居做衣裳赚了点银子呢。
陆谨斜靠在躺椅上,姿态慵懒的拿着一卷书看,少年的眼眸深邃,鼻梁高挺,虽然身上穿着的青布衣服有些旧了,但仍旧是风光霁月。
他拿本书不过是做做样子,那眼神时不时就飘向一旁,小妇人坐在石凳上,一手扯着针线,在认真缝着衣裳。
温婉宁不是一个美到不可方物的人儿,小脸只能说是有些姿色,算是小家碧玉。没办法,谁让温县令一副肥头大耳的模样呢,能生出这样的女儿,已经是超额完成任务了。
可此时,陆谨却有些看不够,他觉得,他的婉宁是这世上最美的小娘子,怎么看都看不够。
男人不动声色的一边欣赏自己的小妻子,一边思虑起了将来。
这辈子,他想要提早让他的婉宁过上好日子,如今的他不再是当年那个贫苦少年,而是后世权倾朝野二十多年的丞相大人。
上辈子,他直到五十岁时,才一步一步的坐到了那个位置上,不知道,这回又会是多大的年纪?
陆谨知道,他必须要在这次的乡试里一鸣惊人,提早一些受到武帝的赏识和提拔,如此便多了几分转圜的余地,这次的他就不会再被那张家逼迫了。
甫一想起张氏,黑沉的眼眸里就闪过几丝狠厉,男人握着书卷的手紧了又紧。
温婉宁认真缝着衣裳,对此一无所知。
夏日的清晨,天气还不是太热,小院里的那棵桂花树下,几许微风吹来,拂过少女的脸颊,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宁静。
——
“夫君要参加明年的乡试?!”
小妇人顾不得自己被扯散的衣襟里露出的大片雪白肌肤,杏眸里满是惊诧,夫君上回说过的,是要等下次乡试才去啊。
嫁给男人的时间虽然短,但她知道丈夫从来是说一不二的一个人,怎么突然间就改变主意了呢?
而陆谨此时的眼里含着几丝情欲,目光如狼一般落在女孩裸露的肌肤上,白花花的一片,晃得男人喉头滚动,燥热难耐。
一双大手悄悄抚了过去,还要一边分神回答小妻子的问题。
“唔……夫人不相信为夫吗?”
随口敷衍的语气,让小妇人不高兴的抿了抿唇,不想突然一阵微凉的触摸让她的身子忍不住抖了抖,低头一看,正是自家夫君作乱的大手。
她很有些气恼,自己说着正事呢,夫君却忙着在她身上胡来,但小妇人又没胆子反抗,只好委屈巴巴地咬着唇受着。
陆谨眼神一扫,便见这小妇人一副被逼良为娼,不得不任君采撷的小模样给逗笑了。
眉宇舒展的同时,又有些心疼,看她紧咬着下唇,也不知道咬没咬破,眉头倏的皱了皱,俯身就亲了上去。
温婉宁的小脸红了个彻底,夫君他、他亲自己也便罢了,怎么、怎么还可以伸舌头?!
一时羞赧得恨不得把头埋进土里去才好,夫君现如今的花样实在让她承受不住,明明之前也不是这样的啊?
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这样了?往日清冷的丈夫,现如今,倒像个流连花丛的浪荡子一样了。
察觉到小妇人的不在状态,陆谨不高兴的在她的小脸上轻咬了下,哑着声音不满道:“做这种事怎么可以走神?我看你这小东西是欠收拾了。”
说罢故作生气的瞪了温婉宁一眼,俯身又想去亲吻她的脖颈。
这时,头顶传来小妇人委屈又有些疑惑的声音:“夫君变了好多,以前都不这样的……”
陆谨一愣,他几天前还是个毛头小子,这样大的转变确实引人怀疑。
接着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他计上心头,凑到温婉宁的耳边,嗓音里带着不怀好意地解释说:“夫人知道避火图么?为夫就是看书学来的,婉宁想不想看看,嗯?”
男人还挺期待跟这小妇人一起看呢,这可是夫妻情趣,想起前世,他就曾经坏心眼的拉着这脸皮薄的小娘子一块看过。
一回想起婉宁那张羞愤的小脸,陆谨只觉下腹一紧,兴奋得很。
而温婉宁听了这话,杏眸睁大,有些不可置信的侧头看着自家夫君。
脸还是那张脸,只是如今的丈夫怎么成了个流氓一样,竟会去看那种书。
她也不过是出嫁前,阿娘给她胡乱的翻了两页看罢了,就是只看了一点,她都臊得不行。
小妇人娇嗔地指责道:“夫君跟旁人学坏了,竟看这种书还、还要我也看……”
声音软软的,倒像是撒娇一样,陆谨笑着伸手一把将小妇人搂进怀里,把头抵在她的发顶,无辜地道:“我看夫人每回都难受得紧,这才去看了好讨夫人的欢心,想不到婉宁还这样说我,唉~”
温婉宁羞红着脸,气恼道:“是夫君自己浪荡,才不是讨我欢心!”
音量抬高,控诉着把自己禁锢在怀抱里的丈夫,还什么讨她欢心,说得、说得也太不正经了。
陆谨听她是真有些生气了的语气,连忙讨饶,“对对对,是为夫浪荡了,跟我们家婉宁没关系,婉宁是个好姑娘,都是为夫的错。”
小妇人这才没好气的哼了声。
男人一见她这孩子气的小模样,就觉得开怀不已,他的婉宁就应该这样才对。
她今年也不过是及笈罢了,还是个小姑娘呢,只要他待她宽容一点,好一点,耐心一点,他的婉宁就不会再是原来那个胆小鬼了。
陆谨越想越是心情愉悦,忍不住压着怀里这小妇人欢好一回。
他是真的只想要一回的,哪料最后是要了一回又一回,生生把小妻子惹得哭了,他才意犹未尽的收手。
结束后,陆谨是畅快了,但垂眸看着小妇人被自己折腾的累得很快就昏睡过去时,又有些悔意,男人怜惜的抚摸着女孩白嫩无瑕的脸颊,他只觉得这小姑娘可怜得很,怎么爱都爱不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