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陆谨存心是要说些浑话逗弄身下这小娘子的,言罢便微微撑起身子,微垂着眸子,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他恍然还记得,他的婉宁很容易害羞,微红着小脸看人时,尤其让男人生出一股想要把她欺负哭的冲动来。
果然,但见那小妇人脸颊上晕着潮红,一双杏眸水光洌艳的一副可怜巴巴模样望着他,清纯中又有几丝妇人的媚态。
勾得陆谨下腹一紧,黑沉的眼眸里欲念丛生,他想了这么多年的人儿,如今温香软玉在怀了,陆谨真恨不得把这小妇人揉进骨血里才好。
这样想着,他的手不老实的攀附在温婉宁的腰肢上,灼热又滚烫。陆谨低头,迫切地去亲吻她鲜嫩的唇瓣。
可那躺在男人身下的小妇人有些胆怯起来,她知道一会儿将要发生什么事。只是,夫君一向不会在这种事上温柔体贴,虽然男人不是一个重欲的人,但仅有的几次也给她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所以,这才导致了温婉宁一直觉得夫妻同房是属于惩罚,要不然怎么她每一次都觉得很疼呢?
而陆谨虽是急于想和自己的小妻子亲密接触,但也十分关注着身下小人儿的感受,他当然知道婉宁是在怕些什么。
说来,也怪他当年年纪小,没有经验,只知道蛮干,每回他自己是纾解畅快了,可小姑娘却都是一副痛苦模样。
他又没有特殊癖好,见妻子这样难受了,就是再想做这些事情也只好忍着,实在忍不住,便只有辛苦辛苦婉宁了。
直到后来他慢慢开窍,两人才渐渐在这事上得了趣儿,甚至有段时间,夜夜都要纠缠欢好。
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暗哑地在小妻子耳边说着哄人的话安抚,一只手却不老实的悄悄去掀她的裙摆。
动作很是轻柔。
“唔~不要……”
温婉宁忍不住呻吟出声,受不了这样刺激的小妇人用小手推着男人的胸膛,想要把这个在她身上作乱的丈夫推开。
“为什么不要?”陆谨的眼眸里反倒闪起得意,低声诱哄着,“很舒服的,是不是?嗯?”
……
外边日头正好,屋里春光乍泄。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雨方收。
陆谨一脸餍足的躺在床上,刚刚剧烈起伏的胸膛已经平缓,精壮的身子上汗水淋漓。
怀里抱着的小妇人也没好到哪里去,肌肤上沁着一层薄汗,日光斜射进屋里,照在温婉宁的小脸上,更衬得小姑娘的皮肤红润光泽。
太阳已经西落,阳光并不刺眼,柔和的撒在两人身上。
陆谨见小妻子一副累得不想动弹的样子,乖乖的趴在自己怀里时,内心的满足感不能言说。
男人缓了缓,便又任劳任怨的下了床榻,回来时,手里端着一盆热水,见小妇人睡熟了的模样,唇角勾了一抹笑意。
温柔细致的把妻子收拾干净后,陆谨才掀开被子的一角躺了进去。
伸手把他的婉宁揽进自己怀里后,他这才安心的闭上了眼休息。
——
翌日,天刚蒙蒙亮时,温婉宁便醒了过来。
她昨日睡得早,现下已经没了睡意。
屋里的光线暗得看不见人,因此两人肌肤相亲的接触就变得分外敏感。
陆谨虽是个书生,但一点也不文弱,身上的肌肉硬邦邦的,温婉宁的小脸红了又红。
她想不到自己昨日居然和夫君白日宣淫了不说,两人竟是不着寸缕的相拥了一夜。
小娘子脸皮薄,她实在有些接受不了自己,床榻上的她被这不要脸的男人哄着说了好些的浑话。
明明、明明以前的夫君不是这样,更让她羞赧的是,她觉得羞耻的同时又觉得很欢愉。
陆谨到底现在是个经验丰富的,温婉宁一个雏儿,在他的面前只有溃不成军的份。
小妇人又有些不服气的小声哼哼,表达了自己微不足道的不满。
她只要想起昨日他半哄半逼着自己说的那些个混账话时,只觉得她变坏了,不,是被夫君给带坏的!
“干什么呢?不想睡?”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小姑娘立马规矩的躺好,一动不敢动。
陆谨嗤笑了一声,嘴里说了句“小东西”一边又伸手把女孩往自己怀里带。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失去的时间太久了吧,陆谨只有把他的婉宁揽进怀里,紧紧抱着她的时候才会感到些许心安。
他一向是浅眠,有一点动静就知道,一想到小姑娘刚刚那状似不满的哼哼唧唧声,就觉得好笑又好气。
婉宁就是太乖了,再有不满时,也不敢在他面前闹一闹。
陆谨知道,这小妇人从小低眉顺眼惯了,而上一世的他一边不喜妻子的唯唯诺诺,觉得她没有主见,一边又借着她的乖顺胆小,可劲儿的欺负。
终归,是他不是个东西。
陆谨无声的低叹了口气,垂头在婉宁的头顶落下一吻后,便又闭上了眼。
温婉宁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小脸上扬起了笑,睫毛忽闪忽闪的,她真觉得,夫君这个头磕得好。
磕破脑袋的夫君对她很好,好到她有些不可置信,心底飘飘然然的。
她想,夫君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想着想着,她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外边已经大亮了,身旁的丈夫也不见了。
温婉宁睡得有些懵,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睡迷糊了?起来吃饭吧。”
陆谨刚要过来叫这小妇人起床,便见她顶着一头睡乱了的头发,坐在床上,茫茫然,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看着桌上的两碗稠粥和一碟炒青菜,温婉宁顿时觉得羞愧难当起来。
自己这个做媳妇的竟然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要是阿娘知道一定要骂她的。
小妇人期期艾艾的捧着粥喝了一小口,才小声的道:“夫君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不睡懒觉。”
陆谨本来心里正愧疚着,他让婉宁过着这样清贫的日子不说,还对她不好,真不是个东西的时候,倏然听了这话后,男人只觉得心口微疼。
他的婉宁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感到愧疚的与他道歉,究其根本,是他的错,陆谨没有做到一个丈夫应该有的体贴。
往常他浑不在意,如今重生回来,才发觉自己当年这么的无情。
婉宁一个庶女,她阿娘又不得温县令的宠爱,后宅中最是捧高踩低了,她如果不表现得听话懂事些,如何生存?
可笑自己一点不疼惜便罢了,前世他想过改变小妻子的软弱性子,所以惯常冷脸待她,若有点小错就会训斥。
最后只能适得其反,因此这小妇人才变得越来越怕他,越来越胆小。
陆谨虽然是个读书人,但因为少年时的经历,让他很小的时候就见识到了世间险恶,他如果不是一个刚毅果断的性子,恐怕早就被人吃干抹净了。
两个人完全不同,又偏偏凑到一起,加上又都年轻,没有经验,最后才隔阂加深,越走越远。
温婉宁垂着脑袋,手捧着粥婉,等了半晌也没等来丈夫训斥的话,便有些忐忑的小心抬头望了过去。
只见夫君的目光落在碗里的粥上,像是在思考什么事。
小妇人不敢打搅他,甚至有些暗喜夫君在考虑别的事情,没功夫管她。
以往,她每回小心翼翼跟夫君说话的时候,总要挨说,她是真有点怕这个比她只大了三岁的秀才郎君。
温婉宁有时觉得,他比父亲还要有威严,生气时看她的眼神别提多吓人了。
她连忙又垂下脑袋,老老实实喝着自己碗里的粥,不再说话了。
陆谨在那小妇人可怜兮兮观察他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只是装作没看见罢了,要不然这小娘子又要缩回她的蜗牛壳里。
他现在可是那个老谋深算的丞相大人了,对付这么个小妮子自然不在话下,眼底晕染着笑意,陆谨望着眼前只顾埋头喝粥的小妻子,一副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