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您好些了吗?”
“好多了,我昨天来复诊了,沈医生说接着喝几天药大概就能好清了,当真是妙手回春。”
有人称赞她爷爷沈怀夕自然高兴,“对您有帮助那就太好了。”
陈晓他妈盯着沈怀夕一个劲地在那笑,“你叫怀夕对吧?”
沈怀夕点头。
“我儿子跟你原来是一个学校的,他不说我还不知道呢,他说你的书法了得,写得很好。”
不敢当,不敢当!沈怀夕被赞得很不好意思,她的画还行,书法却是真的菜。
她不好意思到脸红了,“学长夸张了,他的书法才是真的好,我那根本不是一回事,只当个兴趣爱好。”
对方笑得宠溺,暗忖着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沈怀夕以为今日是陈晓来看病,“我进去问问爷爷能不能加个号。”
贵妇连忙阻止,“我们不是来找他的,来找你。”
沈怀夕指向自己,“找我吗?”
“一起吃饭好吗?我儿子喜欢你。”
这下子,沈怀夕直接给愣住了。
好突然!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她咽咽喉,“您别开玩笑了。”
接着,转过身故作镇定地用钩子勾住大闸门,使了劲把一侧的卷闸拉下来。
陈晓他妈插入正题,“喊上你爷爷奶奶,咱们一起吃饭吧。”
沈怀夕还没来得及回话,背后就传来一道温润的男声。
“学妹。”
沈怀夕回头,陈晓已经来到了她身后,正盯着她看,满眼温和。
沈怀夕垂下眸子,在掂量应该说什么才为妥当。
陈晓看她欲言又止,已经知道不能急了,“我妈吓到你了?”
沈怀夕摇头,“没有的。”
“她开玩笑的,不过我们这样过来确实突兀,这次来主要是想感谢沈医生,他很了不起,是他治好了我妈的顽疾。”
贵妇在一旁干着急,拉了下他,压低声音,“你这慢吞吞的速度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追到人?”
陈晓无奈。
沈仲博瞧沈怀夕关个门都得关这么久,就走出来瞧瞧,一出来就瞅见这架势,多少也看明白了。
他不会干涉沈怀夕的交友自由,随她的意愿,可暗地里却是犀利地把人打量了一番。
沈怀夕抬目,“学长,我就不随你们去吃饭了,爷爷一直念叨着想吃我做的水煮牛肉,我早上也是答应了他今晚要做的。”
沈仲博轻飘飘地瞟过去,沈怀夕心虚地摸着耳根子。
她这意思已经很明确了,陈晓不好勉强,这样一来,她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也好,想追她的人很多就怕错失了机会。
既然如此,就打直球吧,“饭不吃没关系,给我机会可以吗?”
沈怀夕也是这么想的,还是来直的吧,“学长来得突然,可不妨跟你说实话,我觉得你很帅,当然也很欣赏你的书法,除此之外就没有其它想法了。”
陈晓他妈眼瞧着儿子已经凉了半截,求救般瞅向沈仲博。
沈仲博一副看我也没用的表情,陈晓他妈直接给蔫了。
沈怀夕还是对她表示了感谢,“感谢您的厚爱了。”
贵妇闷闷不乐,“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这么快拒绝,先加个微信也好,阿姨是真的喜欢你。”
陈晓除了有点失落并无其他,他大概料到了,追女孩需要耐心也没想一步登天。
最终,如了陈晓他妈的意愿,两人加上了微信。
晚上,沈怀夕也圆了自己的话,下厨做了水煮牛肉,特意少辣,牛肉做得滑溜溜,一家三口吃得欢喜。
忙碌的一天终于消停下来。
十点左右,陈晓发来了几条微信,沈怀夕简单回复了,洗过澡就睡下了。
翌日清晨。
沈怀夕吃过米线,捧着牛奶出门。
今日二老不出诊,没去医馆都留在了家里休息。
中医馆与沈怀夕家相隔两条街,通常她是走路过去的,今日出门见到有共享单车,心血来潮就扫了一辆。
七点还早,有些店铺还没有开门,空荡荡的,卖早点的倒是人气鼎盛。
迎着晨曦,沈怀夕慢悠悠地骑着车,心情颇好。
靠在车门前的男人审视着眼前的沈仲博中医诊所。
这里位于旧街,周边被传统的手工艺店包围着,医馆开设在这里自然也多了一份传承味。
似是有感应般,他偏头时她刚好出现在转角。
一缕阳光打落在女人身上,蒙着圣洁的柔光,宛似活跃在人世施爱的精灵。
女孩扎着蓬松的丸子头,精神奕奕地踩着自行车穿梭在安静的街道,精致,耐看。
裴熠的唇角亦随之勾起,视线挪不动。
沈怀夕的目光却搁浅了,先是看到一辆车,接着看到一个人。
这么金贵的一辆车,配送这么英俊的一个男人,想忽视很难。
她大概猜测到裴熠的来意,为了昨天的事。
沈怀夕用脚当刹车,将自行车靠边停下。
裴熠缓缓挪动脚步,向着沈怀夕走过去。
站在半米之外垂眸看她。
沈怀夕难以无动于衷,基于礼貌她还是闷闷地喊了他一声。
接着是眼着地,不看他。
“八妹还在生我气?”
她也想坦然面对他,可好像还做不到。
“说不上生气不生气,反正还过不去,一天时间我还来不及消化。”
“我确实是中药了,有些过分的行为是控制不住的。”
沈怀夕嘀咕,“要不是知道你中药,你以为我还会跟你讲话。”
裴熠有意哄她,“我请你吃饭当赔罪?”
沈怀夕脱口就拒绝,“不用了,我要工作,你请回吧。”
“就算不赔罪,当哥哥的理应照顾妹妹,请吃饭也应该。”
是啊是啊,简直太照顾了,连初吻都照顾到了,初吻还想留着给她未来的老公呢。
想想还是好气哦!
越想越闷,沈怀夕越过他直接走向医馆,从包包里掏出钥匙开门。
每次掏起那卷闸总要费上许多力气,还得绷紧牙关使劲拔拉。
她蹲身的那刻,从背后探过来一双好看的手,把她虚虚地困笼在臂弯之间,继而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卷闸拉起来。
沈怀夕扭头看去。
对上了男人琥珀色的瞳,那双坠着深邃的眼眸。
“谢了。”她很快错开视线,起身继续去拉另外的卷闸。
同样地,裴熠走过去帮她,她觉得很费力的事在他身上是轻而易举的。
完事后,沈怀夕一言不发地走进医馆,裴熠随她进了去。
医馆的人还没有回来,沈怀夕先把窗户和设备都打开。
裴熠坐在等候区看着她到处忙碌,异常安静亦觉得新鲜。
直到她来到他的面前,他盯着那双白鞋。
“上班的时间快到了,医馆的其他人和病人很快就过来了,四哥还不走吗?”
裴熠微微抬头看着她,“不走。”
沈怀夕斜瞥,“四哥为什么不走?”
“来看病。”
她挑目,“哪不舒服?”
裴熠笑答,“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