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还没有来,我知道最少也需要二十分钟才能到这里,因为这里距离最近的警局也有四五十公里。于是我将这小女孩挪出了草丛,将她放在了一片平坦的草地上,地上的草很厚,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于是我坐了下来,看着天空中飘荡的云彩,我开始了我的回忆。
我记得我从来没有向我以前身边的那些朋友们炫耀过我的身世,因为我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好炫耀的。这一切所得到的又并非我所努力得来的,为什么还要去炫耀这些呢?
而我在这里,最想提的除过我的兄弟们还有我心爱的小雪之外,就是我的父亲还有母亲了。
我不敢想象我现在的这一切遭遇,我也并没有将这一切告知我的父母。一来是我不知道该怎样去说,二来,我的心中或许还是对我的父母有些怨言。
我考上了上海大学美术学院,正当我满怀着梦想,满怀着对未来艺术的热衷,打算迈步走进校园的时候。我的父亲,西南军区某参谋部司令下达了对我,他的亲生儿子的又一道命令。
“去参军。”我记得我有过反抗,我绝食了三天,饿昏过去了两次。我的母亲在军区医院工作,军人的儿子搞艺术,很显然这一点他们心理上好像不能接受。而我,就这样被送进了兵营。
新兵车里,我的那些战友们都在讨论的热火朝天。而这些所谓的战友,都和我一个吊样,剃着秃头的新兵蛋子,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稚嫩的笑容。而我,心中却充满了对此行的怨恨,可是我没有地方去说,也没有人听我说。
我被送到了一个山区野战部队,我不想多说我对我们班长的第一印象。直接说说对他一月半时间总体的印象吧!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诋毁一个人形象的习惯,可是对于我的这一位班长,我做出的评价只能是混蛋一个。
我们私下里叫他混蛋,都这样叫他。刚开始怕被听见,后来慢慢的也没有那么怕了。
我第一次在部队挨揍是在第二天的时候。刚进入部队的我对于部队的理解还处于一种完全模糊的状态,我根本不知道部队的理念或者原则是什么。而对于我这样一位热衷于艺术的青年,个性也同样是比较独特的。
因此我不喜欢受人约束,我喜欢自由,喜欢浪漫。高中的时候也曾经骗过不少的女孩子,甚至高中的某些女同学为我疯狂。而我,这位身份在别人眼中极为显赫的艺术男青年,不知道什么是爱,更加的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受。
于是我以一种“坏蛋”的心理和身边的女孩子交往,而我所图的就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理上的安慰与需求,还有说白了就是身体上的放松与释放。
我偶尔也会拍一些女孩子的裸照,这一点曾经让我的父亲暗地里发现过一次。他也警告过我一次,可是在我心里觉得他根本就不懂得人体美的艺术所在,所以他也没有办法理解和体会到我的这种行为。
我也曾经为了让我的身体达到理想中男性体态艺术美的需求,我每天都坚持锻炼。后来也逐渐的将这种锻炼养成了习惯。每天几百个俯卧撑还有五公里的越野跑,这似乎成了我每天的必修课。而这一点,我的父亲却是极其的赞成。在我的父亲的心中,拥有铁一般的身体无疑是一个男人最基本的本钱。
进入部队的第一天,我的班长似乎就已经瞄准了我,用我做他撒气的目标。起初我并不知道原因,后来我才知道这位“混蛋”以前想升成排长,拿着钱跑到我父亲的住处,没想到让我的父亲指着眼睛给骂了出来。
从此以后,他就再也失去了上升的任何机会。就连班长这个职务,他也随时面临着被取缔的可能。
我的第一位班长,那位我心目中彻彻底底的混蛋,到最后我也没有弄清楚他的名字。有人说他叫“高鹏君”,也有人说叫做“高鹏军”。而我,完全的不在乎这些。
第一天,我的班长首先记住了我的名字。那种坏蛋的训练方法首先从我们班开始,我清楚地记得,新兵连第一天,在我们班长的带领下,他吃着红烧肉,而我们则整整一天只吃了一个馒头。早中晚各五公里的越野跑,另外还有一系列的体能训练。
第二天,依旧如此,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我的战友们一个个的被送进了医务室,最后只留下了我与一位来自山东的兄弟。
其实我对于山东人并不是怎么样的了解,如果让我真真的去说我什么时间开始和山东人打交道的,就是在新兵连的这三个月。
“尼玛的,给老子快点!”我在泥水中匍匐前进,我的班长,举着一把步枪,用枪托狠狠地砸向了我的头部。
我只是感觉头上剧烈的痛了一下,然后眼前发黑,但是我依旧在坚持向前爬着。我的班长,又一次的拿着枪托击打了我的脑袋,而这一次,我彻底的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在医务室中。我所见到的医务室,一个几乎是空着的药架子,还有一位年龄在五十岁左右的老军医。血已经在我的脸上凝固了,我睁开眼睛昏昏沉沉的听见我的班长的声音:“简单给擦点酒精,完事包扎一下就可以了。”他操着我怎么也学不会的四川口音的话,刚一走进门来就大声的说道。我听得出这话明显就是在说给我听的。
我没有去理会,我的心中充满了怒火。可是我知道我现在还并不是他的对手,因为我毕竟两天都几乎是没有吃过东西了。我当时觉得只是两手发软,两月退也同样的跟着发软。
下午我没有去训练,在老军医的建议下我拥有了一个下午的休息时间。我睡在床上望着房顶上的天花板,我问着我自己:“我这干的究竟是哪一门子事情?”
现在想起来,新兵连的前一个半月,或许就是我全新生活的一个开始。
警车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宁静,下来的两位警察看样子一位看起来很年轻,最多也就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还有一位大概有三十多岁,但是毫不夸张的说这男子脸上长着一脸猥琐的长相!
我给他们详细的说明了事情的经过,他们核对了一下两位犯罪分子的身份,看他们的表情好像很惊异的样子。
生活往往就是这样,某些事件真的让你感觉到有些不知所措。
“先生,这两位是黑帮团伙,你以后一定要小心点。”这两位年轻的警员看着衣衫褴褛的我有些担心的说道。
黑帮,这个与我完全不在同一个生活范围中的名称,已经不止一次的出现在了我的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