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婢女远去的背影,我若有所思,但很快便将身上锋芒尽收,回到屋内。
5
屋内,萧元承依旧半倚在床榻之上,见我回来,懒洋洋拍掌。
“传闻太子妃平日胸无点墨,且嚣张跋扈,今日倒是让我刮目相看,看来传言也不能尽信。”
我心头悬着的石头此刻放下了大半。
这么快这称呼就从裴洛璃变成太子妃了,看来至少萧元承现在认可了我。
“不过,你就不怕这贺婉清告状,那贺大将军在朝堂之上找你爹麻烦?”
我微微一笑,半跪在地上,面上带着恭敬。
“太子说笑了,臣妾既已入东宫,便就只是太子之人。”
萧元承闻言挑眉笑笑,似乎来了兴趣:“说下去。”
只差这一步,那我这第一步棋就算是完全落子了,我壮了壮胆子,抬起头。
“父皇为何让臣妾做这太子妃,不也正是看中臣妾丞相府嫡女的身份?”
“后宫与前朝看似毫不相干,实则牵一发而动全身,今日您不也正是想借臣妾之手敲打敲打前朝,告诉这满朝文武,这天下,依然是萧家的天下吗?”
“臣妾既已为太子妃,便事事需先为夫君考虑,倘若将来您和父皇不方便出面的事,便都交由臣妾来处理便好。”
“我愿做您手里那把刀,那把最锋利的刀。”
我昂头看着萧元承目光坚定真诚且未带半丝讨好,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不争的事实,我只是在赌,赌萧元承和皇帝急切地需要这把刀。
果然,萧元承思虑片刻便伸手将我扶起,对我似是多了一分赞赏。
“来人,太子妃忽感身体不适,传太医前来。”
太医?深更半夜叫太医来何意,传出去不让人笑话?
我还在疑惑之时,只见萧元承将手指划破,将血滴在了那喜庆的床单之上,我顿时脸红。
萧元承看着我涨红的脸,目光却带了一丝疑惑稍纵即逝,转而调笑。
“既然太子妃诚意十足开了场大戏,孤也锦上添花一番。”
“孤倒是没看出来,太子妃竟是如此害羞之人。”
太医很快便到了,我看着那太医认真把脉的模样,倒是有些好笑。
左不过装装样子罢了,这太医倒是演戏演得认真。
太医把完脉之后倒是丝毫不顾忌我还在场,只是大声回道:“微臣恭喜太子,太子妃身体无虞,只是太子需注意身体,虽是成亲这大喜之日,也需适量而行,切莫不可行事过多。”
萧元承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竟险些失了仪态。
“李太医,你确定?”
李太医重重点了点头。
听闻当晚,贺婉清不仅强忍着恶心喝完了那碗半生不熟的糙米薏仁汤,还将屋内的东西砸了个干净,彻夜未眠。
当然,当晚彻夜未眠的不止有贺婉清,还有那个害了我全家的清浅。
6
第二日,太子刚刚出了东宫,便有人给我递了消息,我知道,昨晚那出戏清浅坐不住了。
果然,一见面,清浅便狠狠给了我一巴掌,脸上很快就有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
“贱人,谁让你和太子圆房?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摸了摸脸颊,此时,还不是我报仇的最佳时机,我要的不仅仅是她死,还有她背后指点江山之人,我也不想让她死得太简单。
我装作惶恐的样子,颤颤巍巍开口。
“我看您和贺小将军感情甚好,一时半会断然不会想换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