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道公司的创始人已经死了?
我困惑地往后退了两步,正看到摄像头向我转了过来。
“她是我的母亲,人们都叫她安东尼夫人。”侯婷说。
“常阳是她出生的地方。”她的声音很轻,害怕打扰到母亲的长眠一样。
我没有进去,就这样站在门前,征征地望着摄像头。
我看不到自己的脸色,但一定不会好看。
而摄像头那边的侯婷就这样望着说诉说她母亲的故事。
“一百年前,她出生在常阳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她是家里的第五个姑娘。”
“哦。”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好,下意识地回应道。
有这么一瞬间,我一种摸鱼混下班的感觉。
“由于已经有了四个姐姐,所以想要儿子的父母把她送了人。”
故事讲到这里,我终于有了听下去的兴趣。
“好在养父母对她视如己出。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资助她在常阳唯一的至德女校学习文化。”
“然后呢?”我拉了把椅子,坐到显示屏前。
虽然戴着面具,可看到侯婷的样子还是让我感觉好一点。
最起码不会独自面对遗像了。
“后来她参加了革命,当护士,救伤员。解放后被送到苏联留学。”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继续听下去。
“在苏联她认识了她的丈夫,也就是我的父亲安东尼。”
“你父亲是俄国人?”我震惊地问道。
可能是被太多人问过个问题,侯婷的表现很平静。
“对,他们结婚了。中间经过了很多波折,但仍幸福结合了。”
“你母亲回国了吗?”
“没有,他们婚后去了东德。”
“哦。”
“我父亲是个经济学家,在九十年代末去世。”
“对不起,让你说起了伤心事。”
“没关系,那时候我还很小。”侯婷道。
“开始,家里人都反对母亲和父亲去德国。”
“她还是去了。”我笑道。
“对,如果是你怎么选择?家人和爱情。”侯停突然问。
我犹豫了一下,深切能感觉到她在渴望我的肯定。
“我也会选择爱情。”虽然不这么想,实际上我此时别无选择。
侯婷沉默了。
良久,她悠悠地叹了口气。
“说实话,我以前并不理解她。”她说。
“但你的确是和她契合度最高的人。”
“你指的什么?”
“所有的一切,比如性格、气质、言谈举止。”她笑道。
“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似乎看到了母亲年轻时的样子。”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
实际上我现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说“我也觉得我很像你妈?”
“我想给你破个例。”
我愣了一下,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我们公司的主营业务在欧洲,中国现在只有你自己。”
侯婷的话让我颇为震惊,没想到她竟然也在国外。
“我想让你立即转正,把常阳公司建起来。”
侯婷的话让我眼前一亮,只听到了立即转正几个字。
“所有的一切都由你来处理,我之前委托的人力资源公司会和你对接。”
“麦道集团的常阳分公司?”
“不,是麦道中国,常阳是总部所在地。”
侯停说着用手往下指了指。
“桌子抽屉里有那张银行卡,你从今天开始就转正了。”
侯停的话让我脑子嗡地大了一圈。
入职第一天,就转正了?
这是超级狗屎运还是惊天大陷阱?
还是那句话,我有啥可图的?
正琢磨着,侯婷又说话了。
“按欧洲惯例,我们公司高管都是预付年薪制。”
“你的意思是?”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在这一瞬间加快了。
“我今天就会让财务把你的薪水打到你的银行卡上。”
“今天?”我感觉自己说话都不利索了。
“对,四百万年薪加今天一天的试用期工资,要扣税。”
脑子一片空白,我实不愿相信今天就会有人给我打四百万。
没上班就发钱,这是什么公司啊?
“其它的部分年底结算。”侯婷的声音悠悠飘进我的耳鼓。
“还有其它部分?”我都听傻了。
“拿上那张银行卡,明天就开始工作。我会通过邮件联系你。”
“我要有急事找你怎么办?”
“我给你一个电话号码,但尽量不要打。”
“为什么?”
“我不是一个善于处理人际关系的人。”侯停说。
“如果不是母亲的遗愿,我可能就去北欧定居了。”
“哦,那好吧。”
“多数时间可能需要你自己,这一阶段的工作你要独立完成。”
“这一阶段什么工作?”
“看过《西虹市首富》吗?”侯婷突然问道。
我懵懂地了点头。
“和他一样,花钱。”侯停背靠着椅子,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说。
“另外,别忘了定时分享你的故事。”
就在这时候,我手机叮铃响了一声。
银行的短信提醒到了,我的银行账户到账347万2242元人民币。
就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成了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