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化。」
顾玉不耐烦地开口催我,我才回过神来。
他站在那,竟也算得上风流绝色。
只是比我的悯落差上许多。
「快些卸甲,随我归家。」
他催了我一句,我摇了摇头。
顾玉的表情僵住了。
我没管他,只是又磕了个头:「王爷,臣女自知卑贱,不愿污了王爷的好名声,只求荣华富贵,不求王爷真情。」
他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可站起身的动作暴露了他的慌乱。
「你不卑贱,不化,你是我的镇北将军。」
我心中叹了声气。
顾玉向来喜怒无常,我是不愿暴露真相的。
只是今日,恐怕他不会随意放我走。
我抿起唇不发一言,大殿静的针落可闻,从未有人设想过这样的可能性。
「臣女……已有心悦之人,还望王爷成全。」
我已有心悦之人了。
不是顾玉,是江悯落,是我的悯落。
顾玉手里的酒杯掉在了桌上,酒液顺着桌面滴在地上。
「大胆!」皇帝忽然发了难,他的杯子又飞到了我的额角。
顾玉问都没问一句,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是谁?」
「江氏,江悯落。」
眼看着顾玉脸色一变,忽而放松下来,轻笑道:「江兄大才,你眼光倒好,可他已经死了。」
我不信。
我求了金山就会去找他,我会寻遍天下名医给我的悯落治病,用最好最贵的药材。
顾玉表情堪称狰狞,约莫也是猜到了我要钱做什么,手握成拳把桌案砸的陷进去一块。
他的血和酒流到了一起。
「来人。」
「摄政王妃没休息好说了梦话,把她请回府。」
他说着就有人来拉我,我没再刺激他,顺从地离了宫,转身就走去了边郊驻地。
妹妹在那儿等我。
她见我这副模样就知道了原委,无他,不凝总是聪明的。
她心疼地给我擦了药,比划道:「小姐,你不该这么急的。」
是了,我的不凝不能言语。
我也知道我不该,可我等了太久太久。
她说她有一计能让顾玉暂且放过我,只是难免会让皇帝不满。
皇帝。
我不杀他算我图个河清海晏,还要我搏他个欢颜实在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