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过半,顾玉还未来。
乐声靡靡,觥筹交错,只有我跪在大殿中央。
皇帝冷笑了一声,把口中的荔枝核吐在我的脸上:「来人,给朕扒了她的盔甲!」
旁的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撕扯我的盔甲。
我不能还手。
可我毕竟是顾玉亲封的镇北大将军,若我不愿,没人能强脱我的盔甲。
皇帝脸色难看,夺过侍女手中的金镶玉盘砸在我头上。
血流下来模糊了我的左眼。
我把盘子揣进怀里,头磕到地上:「谢陛下赏。」
羞辱的声音窸窸窣窣地响起来,我充耳不闻地轻轻闭了闭眼。
人们都知道,我是摄政王顾玉的亲信。
九年流亡路,是我让他无数次死里逃生。
如今顾玉回京,皇帝还敢这么羞辱我,无非是因为顾玉的态度。
他不肯见我。
回京月余,我连摄政王府都没进过,跟着十万镇北军驻扎在边郊。
旁的人说,顾玉是嫌我成天和一帮男人混在一起,不是个清白姑娘。
也有人说,因为我不过是罪臣林家的婢子,身份低贱,配不上他又不肯收心招了他厌恶。
他其实大可不必如此。
我从未想过做他的摄政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