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急忙放下碗,欲言又止,挠脑袋又“啊”,这私下钓鱼好像有些不合适。
可一想到蔺一柏是这档综艺的投资方,他只能委婉的提出,“蔺总啊,这个好像不太安全吧。”
“没事,我盯着呢。”
蔺一柏轻轻一笑,舒缓气氛,主动给台阶,“家里人还年轻,爱玩些,麻烦导演和其他工作人员多担待。”
导演嚼嚼米饭,“好…好吧。”
投资方都这么明示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挂了电话,蔺一柏叫摄像大哥回去,他去找喻禾一起钓鱼。
西北的夜晚很凉快,池塘上映着斑斓月光。
蔺一柏提着袋子,沿着小路向下走,大老远就看到喻禾蹲在那里拔草,嘟嘟囔囔,“啊~这个鱼什么时候上钩啊。”
蚊子飞在耳侧,巴掌声尾随而至。
“好多蚊子啊。”
“把这个喷上。”
低沉的嗓音落在耳廓,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瓶花露水,骨节分明的大手掐着瓶口。
喻禾见状,欣喜抬头,“你来啦~”
“嗯,我陪你一起钓鱼。”
蔺一柏拆开刚在鱼塘商店买的花露水,递给喻禾。
围绕身体喷了两圈,喻禾迎着着男人平静的目光,又给蔺一柏喷了一圈,“嘿嘿,你也喷上。”
做完准备工作,两个人搬着椅子就在池塘边等着。
喻禾觉得无聊,一边玩草,一边闲聊,“你来了,谁望风啊。”
蔺一柏掏出一包薯片,拆开塞给喻禾,“我给导演打电话了,说要钓鱼,他同意了。”
喻禾开始嘎吱嘎吱吃薯片:“那摄像大哥呢?”
导演组同意,他们就不需要担惊受怕了。
蔺一柏漫不经心,“关了设备回去了。”
喻禾转头,望向蔺一柏的目光惊讶,“蔺一柏,你好牛。”
“还不是你爱玩。”蔺一柏嘴角弯起,揉了揉少年的脑袋,目光里全是宠溺。
现下,喻禾身侧是自己的爱人,眼前是舒适的活动,能吃到喜欢的零食,他开开心着,这就很好。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安静了,静静等着鱼儿上钩。
半小时后,他俩钓到了两条鱼。
见好就收,蔺一柏陪着喻禾麻溜收拾完东西,再往回走。
中途路过灯火通明的导演组帐篷时,喻禾猛地停下步子,咦了一声,尾音发腻,“我们要和导演打个招呼吗?”
“不用。”蔺一柏提着水桶,伸出手:“走,回去做饭。”
“嗷嗷,”白嫩的小手塞给男人,蔺一柏牵着他,喻禾又跳着步子向前跑,“回去吃鱼!”
蔺一柏被少年开朗的情绪感染,把人拽回来,笑问:“那谁做鱼?”
喻禾拉长嗓,“你~”
蔺一柏情绪一如既往的稳定,微抬下巴,满眼纵容,“那你又骗我。”
违背商讨协议的喻禾嘻嘻一笑,丝毫没有愧疚感,“你做饭好吃呀。”
没有工作人员与镜头的追踪,两个人的状态越发轻松,美美体验了一把真实的私人漫步。
回到别墅后,摄像大哥继续工作,而蔺一柏则简单处理了鱼,弄了几道菜,和喻禾一起吃完。
他忙着处理伯蔺的事情,喻禾则是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聊天,分享参加综艺的快乐。
喻禾坐在床边,白皙的小腿晃悠,视频那头是正洗完澡的喻州。
他将那张白皙的小脸贴到摄像头前,激动地问,“哥哥,你看直播了吗?今天我在田里翻到好多蚯蚓呢。”
喻州拿着毛巾擦头发,水珠顺着锋利的下颌线下滑。
他神情温柔,弟控无疑:“看了,你都快玩疯了。”
骨节分明的手压着湿润的毛巾按在柔软的床面。
喻州后撑右手臂,左手拿着手机,脸上带笑,“弄得像个脏猫,哪里像小少爷了。”
“还好叭。”喻禾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指尖擦擦鼻尖,卷翘的睫毛轻眨,“爸爸妈妈看了嘛~”
喻州点头:“爸妈原计划是去爬雪山,但是综艺要今天开播,他们只能取消计划咯。”
喻家父母青梅竹马,年少相爱,夫妻俩感情十年如一日的好,等到自己的儿子具备管理能力后,便携手看世界。
不过也正是他们相爱的氛围,这也使得出生的两个孩子,在爱中自信且快乐的长大。
喻禾分享欲旺盛。
他给喻州不仅讲述了自己的糗事。
还分享了路上遇到的温软羊群与挺拔白杨树,就连晚上蹲守的池塘也没放过。
左右聊了半个多小时,喻禾的嗓音开始沙哑,急需喝水。
他舔了舔干巴巴的唇,拿着手机从床上下来,准备去客厅倒杯水喝。
顺着旋转楼梯向下,喻禾一步一个台阶,依旧兴致盎然,“哥哥,你要和蔺一柏说话吗?”
两个人多年同学加好友,应该有很多话想说。
喻禾这么想,为自己的懂事加分。
“我和他说什么?”喻州挑了挑眉头,连同眉尾处的那道伤疤也跟着动。
他起身,从卧室的书架上取下一个文件夹,似乎有点嫌弃,“算了,你把电话给他,我说点事。”
“好喔。”
喻禾站在台阶上,视线扫了一圈客厅,只见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蔺一柏穿着浅灰色卫衣,叠起的长腿上担着笔记本。
额前碎发顺着耷拉,薄削的嘴唇轻抿,侧脸线条分明。
这看起来好似一个高冷版青春男大。
哇塞,喻禾猫猫馋。
他这哪里是获得了一个老公,明明是得到了两个老公。
一个霸总,一个男大。
喻禾单手抓着扶手,擦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
梗着脖子没看到门厅处的摄像机,心中生出疑惑。
下楼后,他边给蔺一柏递手机,边问起来,“摄像已经收工了?”
记得上楼前,摄像组还在录制呢。
蔺一柏停下来看他,否认,“没有,我要办公,所以让他们先回去了。”
“嗷嗷。”喻禾将手机推推,纯白色的猫猫手机吊坠映入蔺一柏的眼帘,然后就是喻州那张脸。
蔺一柏果断接过手机,但有些疑惑。
喻禾补充道:“哥哥要给你说话。”
话一落,任务也算完成。
喻禾转身去厨房,拿了杯子站在饮水器那边接水喝。
“什么事?”蔺一柏后背靠上沙发,揉太阳穴,舒缓办公带来的疲惫感。
喻州消失在视频中,声音却响起,“没什么,就是监督你。”
蔺一柏神色一怔,正起身子,“我没动他,兜兜才十八,我又不是禽兽。”
“哼,”喻州满脸无语,对他的好兄弟全无信任。
他出了卧室,拿着手机走去书房,话里全是对蔺一柏这个弟夫的不满。
“这会你又不是了?谈恋爱的时候怎么没这种自觉,实在不行,我亲自给兜兜说分房睡。”
“行行,我知道了,我的错。”
和人家弟弟偷偷摸摸谈恋爱,确实自己理亏。
蔺一柏看了一眼在厨房咕咚咕咚喝水的喻禾,低了声音,怕被听到,“兜兜年龄也大了,成年了,以后这种事你别说,他脸皮薄,容易急。”
“我给你说,你听吗?”
喻州重重关上书房门,叹了一口气又叮嘱起来,“照顾好兜兜,别让他受欺负。”
“喻州,那可是我老婆。”
蔺一柏轻笑几声,对面的喻州似乎在这里听出了得意。
他没计较,“还有,我已经把关于兜兜霸凌同学的澄清内容发到你邮箱了,你记得找几个可靠的媒体曝光一下。”
蔺一柏点头,“明天我联系。”
“蔺一柏,”喻禾拉开厨房的玻璃门,扒在门口。
沙发上的男人闻声转头看他,“怎么了?”
喻禾问:“你要喝水吗?”
蔺一柏这才注意到,喻禾细软的手中还拿着一杯水,而被温水润过的嘴唇,一片红润,正因为思考而抿起。
“给我吧。”
“好。”
喻州这时适时开口:“那我挂电话了,”之后他又找起人:“兜兜呢?”
“我在这呢!”
被点名的喻禾匆忙将水递给蔺一柏,双手接过手机,重新将小脸怼了上去,“哥哥,晚安,好梦。”
喻州轻笑,手摆了摆,“兜兜晚安,好梦。”
…
“怎么办?”
易书和桑以均各自抱着一个被子,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坐在土炕角落里。
草房子里就一个土炕,两床被子。
他俩这对假夫夫,一个直男,一个gay,易书是无所谓,可桑以均在乎啊。
桑以均沉沉说:“我睡地上。”
“地上挺脏的。”易书有些于心不忍,“在我俩中间放几碗水,这样就行了。”
“行。”
桑以均将被子放在土炕上,易书去开电风扇,再转头,桑以均已经端着两碗水放在他俩中间的位置。
易书挠挠头,铺好自己的被子,进了被窝,“我先睡了。”
“嗯。”桑以均转头又去端了两碗水,才上了土炕。
清晨六点,节目组突然叫醒沉睡中的众人集合。
六点二十分的康村门口,除了来往去庄稼田劳作的村民,就只剩下昏昏欲睡并且格格不入的嘉宾们。
喻禾靠在蔺一柏的怀里沉浸式沉睡,半张小脸压出红印。
而在他们的左手边,屈竹月顶着一张姣好的素颜脸,乌发披在身后,懒散中打着哈欠。
在她的相比之下,傅识琅倒是面容不错,看起来依旧是斯文不失方寸感的样子。
另一边,易书坐在随身的折叠椅上不停揉眼睛。
他头发杂乱,嘴角还留着白色的口水印;
桑以均更是别提,绿色大眼仔的发箍还卡在头上,一脸起床气。
同样,观看直播的观众们也一脸疲惫。
他们在凌晨看到节目组发微博说今早六点直播。
各位为了自己的互联网老公、老婆、小宝贝,硬生生在六点钟时起了床。
周六早起的怨气,都能吓跑路过的鬼。
然而,当观众们看到嘉宾们的状态,倏然之间,怨气退散。
【看到嘉宾们也这么瞌睡,我就平衡了。】
【节目组良心,他们深夜提醒了我们,却没提醒蔺总他们,隔着屏幕都能看到怨气。】
【我挺好奇,昨晚那对藏起来的假夫妻(夫夫)是怎么睡觉的。】
【我也好奇,但是节目组没在房间里安摄像头啊~】
【我笨我猜不来,先说我们屈大美女的素颜好美,让我蹭蹭。】
【我也要来!书书宝贝好可爱,妈妈我一口一个。】
【哈哈哈,均哥的臭屁脸又出现了,众所周知,他有起床气。”】
【快观察蔺总,恶毒少爷捕捉到了人形抱枕。”】
【我的老公,怎么能抱着他,呜呜呜。】
【家人们,快去看微博热搜!有媒体澄清了恶毒少爷校园霸凌事件。】
【我去,这就去。】
关于喻禾的校园霸凌事件,是由一个专门曝光豪门秘辛的媒体发出的。
它里面不仅录制了当初喻禾帮助的那个男生的解释视频,还有相关同学和班主任的采访。
几乎都是清一色对喻禾的夸奖。
“喻禾那会是我们班最可爱的男孩子了,但很容易被气哭。”
“喻禾学习好,也没少爷架子,给我讲题每次都很耐心。”
“喻禾?他做事很仗义啊,怎么会霸凌同学,都是误会啦。”
在该板块的最后一部分,还放了一张喻禾接过蔺一柏一束花的照片。
照片上,少年站在盛大的舞台上,身着黑色中山装,脸上涂着淡妆。
蔺一柏站在台下,白衬衫黑西裤衬得他年少有为,他仰头望着喻禾,像是在望着星星,手中递过一束白茉莉。
相机定格的时候,喻禾正眉眼弯弯接过。
背景里,舞台上方挂着横幅——“2019年汴临市汴临中学校园合唱比赛”。
按照时间推算,俨然是喻禾高三的时候。
【我是小丑。】
【我都干了什么啊!蔺总在少爷高三的时候就开始追求了吧?这眼神可一点都不清白。】
【少爷说那是他老公,我不信;蔺总说他俩青梅竹马,我还不信。现在被啪啪打脸。】
【我为自己的愚蠢发言道歉。】
【所以,他俩的的确确是感情很好的两口子。】
【啊啊啊,他俩的cp超话在哪里?我这就去滑跪道歉。】
直播间里的弹幕层出不穷,一切态势都在朝着蔺一柏和喻州的设想发生。
“蔺一柏,”摇摇晃晃的屈竹月靠着傅识琅,看到蔺一柏衣着整齐、满脸清醒。
她好奇着叫魂式提问:“你不瞌睡,是因为提前发现节目组的诡计早起了?”
蔺一柏双手轻揽少年的腰,眉尾一扬,“并没有,我习惯早起。”
毕竟还要养自己的财迷老婆,压力有点大。
“这个我可以作证。”
有气无力的声音从男人的怀抱传出。
大家追声望去,只见一只小手抬起,并发誓,“他五点就去一楼处理工作了,真的超级忙。”
喻禾长呼吸,短呼吸,全程没睁开眼,手在空中停滞了一会,又唰的一下滑下去。
喻咸鱼在困觉中欲哭无泪。
谁懂啊?!
来参加个节目,第三天就被迫早起。
这和他的那些吃吃喝喝、聊聊天、打入村口唠嗑组、并且放放羊的计划一点都不符合!
喻禾难过、喻禾桑心,但是喻禾无能为力。
只能安安稳稳窝在蔺一柏怀里养精蓄锐。
导演拍了拍小蜜蜂,站在大柳树下公布了今天的任务—每组做二十份学生爱心午餐,中午十一点五十,节目组会派车去挨家挨户收午餐。
傅识琅问粮食要怎么获得。
他们自己的粮食可不够做二十份。
导演嘿嘿一笑,大手一扬,“做午饭需要的大米,被节目组藏在了康村的玉米田里,需要嘉宾自己找到。”
“并且为了提升爱心午餐的质量,节目组还在后勤部找了三个厨师,跟组监督。”
康村的农田规模很大,站在村口远眺,三面绿意盎然,水泥路从脚下铺向远处。
任务重,嘉宾们打算现在动身去找藏起来的大米。
“导演,”易书提起小板凳,扬起白净的娃娃脸,准备走:“做任务没有积分之类的吗?”
导演摆摆手。
明白任务重,索性不想再放负担:“这次没有,咱们的话题还是在让观众猜真假夫妻或者夫夫上。”
导演在娱乐圈混迹多年,说出来的话,半真半假。
他请来的这六个人,里面每个人都自带热搜话题度,就算不整那些竞技类的环节,照样也有热度。
再说了,综艺背靠伯蔺集团,节目组那么费尽心思做什么。
老板玩得开心,他躺平赚钱就好了。
爱豆出身的易书在这些话里自然也挑了几句听。
他可不会认为导演真的好心。
离开时的中途,他又想起什么,打量的目光投向被抱着的喻禾,欲开口,却被刚分好厨师的桑以均将他叫住。
他不解。
桑以均努了努嘴,摊开手,脸上挂着温煦的笑,“小书,我们要去玉米田里找大米了。”
黑眸扫了一下那只白皙的手,易书扯扯嘴角,心里为桑以均努力营业cp的样子疯狂鼓掌。
今早睡醒,他们共同的经纪人打来电话,说高层不满他俩的距离感,要求在镜头前多一些亲密互动。
然后…桑以均就暂时克服了他恐同这件事。
面上,易书碍于节目规则与节目效果,伸手牵住。
他硬生生挤出一个害羞的表情,“那我们赶快去吧。”
背对摄像机后。
易书眼疾手快,使劲掐了一下桑以均的手心,咬牙切齿地骂,“死直男,少占我便宜。”
而桑以均绷着那张俊脸,眉毛一跳。
他用力压住想大叫的嘴唇,单手捂住麦,咬紧牙回骂,“你个死gay,少占我便宜才对!”
公司决定让他和易书“捆绑营业”完全就是一种错误!
看着那张娃娃脸,误以为是天真无害,结果背地里天天gay里gay气,吓得他昨晚天全裹被子睡觉,时不时还要起床看一眼。
两个人你扯我,我瞪你。
手牵着手从喻禾的面前路过时,那十指紧扣,吓得喻禾连忙擦擦眼睛。
他与蔺一柏、识琅哥和竹月姐都是真结婚,既然有一对是假夫夫,那肯定就是易书他们了。
仔细再看,他俩吵的火热。
喻禾咋舌,内心小小惊叹一句—爱豆为了流量,还真是无所不能啊。
互相看不顺眼,还得紧握对方的手营业,太难了,嗐。
另一边,屈竹月和傅识琅斗志昂扬冲进了玉米地里,边提防小心着村民的庄稼,边分工明确。
他俩看起来全然没有夫妻俩的样子,很像是拍档的合作伙伴。
要不是自己是他们的朋友,喻禾可能还会猜他俩是假夫妻呢。
喻禾从蔺一柏的怀里抽身出来,拽了两下衣角。
蔺一柏“嗯”了一声,压着眉看他。
男人的目光丝毫没有压迫性,全然是询问的含义。
只见喻禾鼓鼓囊囊半天,转了转眼珠,慢慢说:“那…我们也走?”
在一眼望不到头的田里找一袋大米,无异于大海捞针。
早动身,早结束。
“去之前先回别墅,”蔺一柏握住他的小手,拉着人重返。
时间紧迫,其他两组要是找到两袋大米,他们的工作展开只会更难。
喻禾急得差点想“狗刨抽爪”,不过还是被蔺一柏镇压了下来。
“听话,”蔺一柏回头看他,少年撅着嘴,表情之间有些不愿意。
他用手掌拍了拍喻禾的手背,“回去给你涂防晒,戴好草帽再来。”
“嗷,”喻禾扬起下巴被太阳晃着眼,规规矩矩由蔺一柏牵着回去。
收拾齐整,再次前往玉米田。
“一柏、喻禾你们来了。”
站在田中偷懒的屈竹月见他们来,笑着大声打招呼,“易书他们已经回去做饭了。”
易书他们来的早,两个人下田几分钟后,就找到了隐藏在玉米作物之间的大米。
“好快啊。”
喻禾感叹了一句,连忙扶好草帽,冲田中喊:“我们这就来。”
喻禾像是牛犊,冲进去,在横冲直撞中小心留意着农作物,独留蔺一柏站在田埂上。
他望着一大片玉米田,问其他两人,“你们都找过哪里?”
屈竹月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那块,表示这块已经找过。
忙碌的傅识从田中起身,顶着太阳光眯起眼睛,“左边全找完了,你和喻禾去我们右边那块。”
蔺一柏:“好。”
他将喻禾从玉米田里拽出来,牵着放在还未被搜索的那块田里,喻禾满脸欣喜。
他像辛勤工作的蜜蜂,钻进田中便找不到人。
傅识琅拿他打趣蔺一柏,“一柏,你这是帮阿州带弟弟,还是带自己老婆呢。”
角落里屈竹月甩着防晒袖,无敌摆烂。
蔺一柏默不出声,看了一眼田中比人高的玉米剧烈摆动。
他嘴角一勾,懒洋洋道:“你老婆好像在给你拖后腿,我们家的…”
喻禾的身体行动到某处猛地停下,玉米不再摆动。
蔺一柏特意拉长了声,见傅识琅愣住,笑着接上:“好像已经快帮我完成任务了。”
找了一早晨还一无所获的傅识琅一愣,“怎么可能?”
话刚落地,玉米田中传来喻禾的叫声,“蔺一柏,我找到大米啦,你快来。”
蔺一柏微微抬眉,扶好草帽,比较得意,“看,我说对了,我老婆好像就是比较厉害。”
男人高大的身影隐没在葱绿色的作物之间。
凉风阵阵,玉米叶沙沙作响,傅识琅立在田间,只觉得自己好像受了点伤。
他下意识看向另一边,神经大条的屈竹月还在为喻禾的成功而快乐。
傅识琅嘴唇蠕动,弱弱唤了一声:“老婆。”
屈竹月似有所感,往他这边移动,“怎么了?”
“我有点难过。”
“为什么?”
“比老婆输了。”
“那我抱抱你?”屈竹月试探性提问。
傅识琅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