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身边无人的安全地带,她心念一动,背篓里的鸡崽鸭崽与粮食就放进了空间。
路边等车的这段时间,她默默观察空间内的情形。小鸡小鸭们刚开始依旧还是像在外面一样,缩成一团,你挤我我挤你在一起互相取暖。
但是,进入空间的它们很快意识到环境变了。四散开来,开始吃食。
嗯?
李星河发出轻声的疑问,这空间好像跟刚发现它时候不一样了?地面不再被淡淡烟雾笼罩,清晰地露出了大片的土地,这土质比白山黑水的黑土地更黝黑一点,看着就十分的肥沃。
15只小崽叽叽喳喳地在这上面啄食,虽然还是不知道它们在吃什么,但是感觉吃得很香。
买的其他东西都似乎按照这个空间内的固有规则,自动整齐地码放在角落。
等一下?空间不光是露出了黑黝黝的地面,它好像还变大了?
她凝神静气,再仔细观察一番,果然!它真的是有变大了!也许它不光地面改变了,它还是可以一直变大生长的?
来不及继续细想,车子已经出现在了视野里,很快就离她不远了。她赶紧抬手,挥挥手。车子在她身边停了下来。
“我到靠山村。”一边说着,一边给售票员递上仅剩的两毛钱。
车子向村子方向行驶,小小的靠山村出现在了视线内。她提前喊了司机停车,最后这段路她步行回去,不能被爸爸哥哥知道自己没上山收集柴火,正好也要顺便再采些野菜。
路边一丛丛灌木,已经开出簇簇黄色迎春花。
下了公路,下面就是田野,田地被分成一块一块,中间有小土路,从土路过去,越过耕地,就是一片小树林,这里是野菜的天堂。
李星河手拿小铲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准备以最快速度“填满”她的宝贝空间。
蒲公英也从土里钻出来,开始生长。蒲公英也是城里人很喜欢买的一种野菜,成熟的整颗煮放到水中煮,水煮成淡淡绿色,喝下去可以让身体排出毒素。当然这是从城里人听来的说法,星河自然是舍不得拿蒲公英去泡水的,挖到好的,卖到供销社去,剩下一些歪瓜裂枣的,也都是拿回家里炒了吃掉。
挖到的蒲公英幼苗,一并放进空间。空间内地面的迷雾散去,露出原本隐藏起来的肥沃的土壤。
她尝试用念头把这株幼苗种植在空间内,果然依着她的念头,幼苗根部被好好地埋进土内,嫩生生地在空间内舒展着身体。星河看见了
已经长大的野菜就直接割下来,这样割下来的菜,整齐堆放在空间内,可以很长时间保持鲜嫩。
至于最长是多久,她还没有做过试验。
自从有了这个宝贝,李星河的囤积癖开始暴露无遗。以前她体力运力有限,现在手里有宝,心里不慌,开启了疯狂囤货模式。
我要这方圆百里之内!寸草不生!妈妈!等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心里喊口号,手上不停,不一会功夫田埂上的野生大叶芹,蒲公英,小根菜,凡是可以吃的,可以卖的,被她尽数收入空间中。
“你是老李家小姑娘吗?”
李星河猛然抬头,原来自己干活太投入,不知道何时一个陌生的男人已经走到了二三十米开外。
这男人面生得很,应该是村子里住得有些远的人。邋遢陌生中年男人的出现让她全身变得不舒服起来。
她不想眼前男人搭话,只是轻轻点点头,手上提起背篓,转身踏上田埂,准备离开这里回到主路上。
刚走几步,身后就传来对方追赶的声音。
李星河慌张地回头,邋遢男人已经像一只发狂的野兽一般扑上来。回身逃跑已然是来不及,男人的手已经按上了她的脖子。
男人粗糙的手接触到她脖子的一瞬间,浑身的汗毛如通电般骤然竖起。
另一只围上来企图拥抱的,带着猥琐意味的胳膊,让她无法控制地尖叫起来。
她用尽全力地挣脱对方的胳膊,像是挣脱恶心地爬到自己身上的蛇。
然而并不成功,男人的力气大了太多太多,男人嘴巴已经凑到了她的耳朵上,嘴里热乎乎的臭气喷在她的脸上,并且开始把她往树林的方向拉扯,李星河的世界开始变得一片模糊、混沌、窒息。
胸部那陌生的被碰触感,激起了李星河内心深处最大的绝望抵触。她像一头绝境中的幼兽,用尽百分百的力气拿头撞向对方。
中年男人没想到,这瘦弱的女娃敢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方式抵抗。头部没有防备地被重重一撞,他放开抱着她的胳膊,扶了扶自己的头。
被彻底激发的求生欲望,让李星河感觉不到头部的疼痛。趁着男人捂头发蒙的空档,她发动全身全部的力气,踹向男人胯下。
真真的杀猪时猪的那种嚎叫,从眼前中年男人的嘴里传出来,男人应声而跪,李星河转身就跑,田埂凸凹不平,她磕磕绊绊地往马路上狂奔。
身后还传来带着痛苦呻吟的叫骂声,“妈的,狠毒的小婊子,站住,老子要弄死你。”这声音中夹杂着牙齿打颤的痛苦。
李星河脚步越来越快,飞似的回到马路上,她抓狂地拼命擦蹭自己的耳朵、脖子、跟胸前的衣服。对面走来两名拿着农具的中年妇女,用好奇的眼神注视举动奇怪的她。
远处隐隐约约的骂声,彻底勾起了两个农妇的兴趣。她们放下农具,开始饶有兴致地仔细辨认骂声的内容,眼神在李星河身上逡巡。
耳朵嗡嗡作响,脑袋胀胀的,心脏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膛。深呼吸,坚持着让自己发软的身体不倒下去,她拼命迈开步子往家的方向跑。甩开耳朵里源源不断的叫骂声跟对面女人们八卦的眼神。
疯也似的跑回家,推开黑暗的小仓房的门,妈妈还像她出门的时候那样在炕上躺着。
“妈!”喊了一声妈之后,李星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鞋子也没有脱掉爬上炕,把脸埋在妈妈的颈窝开始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王芳有点懵地伸手抱住女儿,李富没出门,也没听见刚才他打人的声音,女儿怎么哭起来了?
"星河哭什么?怎么了?"
回到家里,抱着妈妈的李星河,渐渐的平静下来,跟王芳说刚才恶心的遭遇。
她的胳膊上还有被拉扯的手印。
“没别的了?你跟妈说实话!他最后真的没有把你拉进小树林?”
“没有没有没有。”李星河抽噎着用力摇头。
检查了女儿的衣服,深色袄子的扣子被拉扯掉了两颗,其他的都还好,裤子除了原本补丁的地方,没有新的劈裂的地方。
她放下心来。
“妈妈,我们去报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