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过年,靳雪峰忙的脚不沾地,不是在去往外地的飞机上,就是在候机厅等飞机。
颜栩栩出院后给他发了一个地址,之后就没了联系。
靳雪峰偶尔得闲的时候总会想到她,觉得自己经历了一场少年绮梦,紧贴的肌肤和滚烫的汗水齐来,那一刻,谁也不是奔波于各行各业的牛马,而是相聚在同一片夜空的鲜活人类。
放假在即,公司里的人连敲键盘的声音都有气无力并伴随着唉声叹气,下班打卡的那一刻,才把人都变回阳光大男孩和幸福小女孩,也是这时候,靳雪峰才发现大家行程满档,老婆孩子、男朋友,单身的也等着和朋友见面交换特产。
他想了想自己,倒是有套空荡荡的公寓,他父母都在国外和弟弟生活,帮弟弟带小孩,过年也不会回来。
靳雪峰掏出手机给颜栩栩发了条信息,“晚上去找你。”
回复没有让他等太久,“行。”
驱车来到颜栩栩的地址附近,靳雪峰才觉啥也没准备太不礼貌,又扭头去了超市,挑了瓶红酒,自人潮汹涌中结完账,夜幕已至。
靳雪峰循着地址上楼,按响门铃后,他随意的扫了一眼这栋房子,是间独门独户的小平房,篱笆小院,老木窗户,双开榆木院门,他停好车,自胡同口穿梭进来用了点时间,还被路上的小猫吓了一跳,那猫眼睛在夜里冒着绿光,突然喵的一声,把他的思绪都打乱了。
进到敞亮的小院里头,靳雪峰眉心一跳,她的黑长直剪短了一些,烫成了卷发,颜色他不懂如何形容,和樱桃一般鲜红灿烂的颜色,比他手里的红酒还要艳丽。
他短暂一惊,笑着将红酒递给她,口中说道:“新年快乐!”
颜栩栩笑眯眯的接过,“谢谢。”
院子里种着香椿树和石榴树,装潢的很不错,两间平房带一个小院,目估六十平左右,主卧的绿色多格木窗让人眼前一亮,开放式的小厨房单独开在进门右边的平房里,外头连着院子的露台,若不是冬天,还可以在院子里吃东西,看月明星疏,厨房装了榻榻米,餐桌上头已经摆好了必胜客的披萨和炸鸡。
他忽然在这个胡同里看到了北城生活的烟火气,驱散了他不算好的情绪,跟着颜栩栩进到厨房坐下,她翻出十字螺,咬牙兀自开红酒,靳雪峰自后面环着她,闭眼探寻她身上好闻的味道,那是她独有的香氛。
颜栩栩刚刚扭开红酒瓶塞,气他烦扰,冷哼一声,抬脚踩向他的脚面。
她一挣,靳雪峰就变成了狼,只想做一件事情,“要不要加份餐前小食?”
他手臂绕过她的肩膀将人拉到怀里,修长的腿微曲磨蹭,房间的暖气很足,颜栩栩穿着简单的家居服,轻松的乘虚而入,极尽所能的取悦她,另一手托着她的下巴,唇已经压上去,轻柔的摘取。
颜栩栩被他闹得说不出话,手也没有停下,灵活的拉下靳雪峰的裤子。
靳雪峰非常受用,早已乱了气息。
靳雪峰终于松开颜栩栩的下巴。
她出手叫停,“你还没洗手。”
靳雪峰恢复几分神志,不禁对她翻了个白眼,她人还被他圈在怀里,半趴在他身上。
他像是有意作弄,分明可以用热水,偏就着冷水冲洗,抽出纸巾擦了擦手直接伸向她的脖颈。
这动静,颜栩栩结结实实的被冰了一下,鸡皮疙瘩跟着冒出来,还不等她给出反应,男人另一只魔爪已经探向她。
她掐了他一下,嘟囔说:“故意冰我。”
靳雪峰笑了起来,“别怕,一下就不冷了。”
他将人转过来抱着,与之四目相对,颜栩栩吓得吸了口气,两手抵着中台。
靳雪峰望着她娇艳的脸,眸中火光潋滟,语调说不出的惑人,“给我,好吗?”
她倾身抱紧他的脖子,要摔一起摔。
好在男人还算靠谱,从始至终,颜栩栩被他禁锢在怀里,被他前所未有的热情席卷,吞没。
“真是饿的狠了……”颜栩栩盯着靳雪峰,一边吃着披萨一边别有意味的说。
两人平复下来后,她收拾战场时才知道这人带了多少个雨衣,这方法新奇,可也遭罪。
颜栩栩抿了口红酒,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要为同样的事情制造那么多花样。
靳雪峰唇角上扬,点评起她的头发,“说实话,黑长直更适合你,这样,显年纪。”
颜栩栩很是理直气壮,“我喜欢,我乐意。”
靳雪峰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又说:“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说话做事像个男的,可惜了这张脸。”
他存着几分恶意观察颜栩栩的神情,一段婚姻走到尽头,难有好聚好散的,定是出了一些重大问题,否则以她这种性子,绝不会和他样一个陌生人搞到一起。
他说完又不禁后悔,方才她脸上全然自洽的表情刺啦到了他,稀里糊涂捡了几句话来刺她,怕她气焰更盛。
他以为她会生气,可她笑了笑,和他愉快的喝酒吃饭,什么也没说。
靳雪峰离去的时候,颜栩栩披上羽绒服将他送出胡同口,“路上会有小猫和狐狸,我怕你被它们突然窜出来吓到。”
靳雪峰突然很想抱抱她,把人扣在怀里吻个够,摩挲她那头长发,然而她定是不会愿意。只记得离开前,她顶着火烈的长发,羽绒服从头盖到脚,瞧着好不协调。
她淡淡说道,“明天我就回天津了,祝你新年快乐。我们,年后再见。”
靳雪峰点点头,驱车离开,回到家中才想起,他包了一个五万元的封红,打算给颜栩栩过年用,却因为后面的气氛忘了把钱给她。
靳雪峰对着电脑游戏过完了新年的一周,期间有朋友约着喝了两次酒,有了酒精助兴,他回家后很想排解一番,转瞬又压下念头,身边无佳人,虚妄的快乐他不需要。
他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假期结束,颜栩栩却发信息说她要过了十五才会返回北城。
颜栩栩突然信息说年初九回来,靳雪峰为这一消息乐了一整天。
当晚就过去找她,可她的热情未免太盛,几乎可以说是比他还要如狼似虎,不顾一切的剥了他的外套,又扯掉他的衬衫,都不等他给她热身就自顾自蛮干。
难受的皱眉吃痛,还要嘴硬。
她的头发变回了黑色,说是家里父母反对。
靳雪峰笑了,“我说了,黑发更适合你吧。”可大过年好不容易盼来的人儿,他努力捡着好听的话为自己找补。
女人就得哄着捧着,哪怕现下这个女人与他只是维持身体上的关系,价值摆在那里,他不想把人惹恼了。
颜栩栩爽快的收了靳雪峰给的封利,塞到了枕头底下,嘴上说正月里头有钱进,财源广进,心里却想着一定要寻着他的逆鳞哪天把难听的话反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