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林隽一个人坐在桌前,他盯了电脑很久,脖子都有些酸。
他靠在椅背上,按按太阳穴,又捏捏后颈。
然后他打开抽屉,抽出了一条有些磨损的项圈,一下一下在自己手腕上绕圈。
这件事好像很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他专注地玩弄着这个项圈。
手臂上除了这个破项圈,还有一块名牌表,这显得那个破旧的东西很好笑,林隽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停下来盯着这两个东西看了一会,把自己的手表取了下来。
他又接着摆弄,还放到嘴边去轻轻啃咬,最后他啪嗒一下扣到自己脖子上,起身去办公室的卫生间里。
他站到镜子前,扯松领带,解开了两颗衬衫扣子,扬着脖子看着那个项圈,棕色的,有金属扣,就像普通的大型宠物项圈。
他的皮肤很白,在深色项圈的束缚下有一种很纤弱的感觉,似乎用力一勒脖子就会断。
林隽闭上眼,伸手去拉扯那个项圈,想象仿佛有人在拽他。
他拉扯了一会,又觉得没意思,又拿下来,随即解开自己的西装裤。
他脱下一点,把项圈一圈圈绕到下体上,这让他开始有些兴奋了,他隔着项圈捏住下体揉了揉,很快就勃起了。
他干脆跪在卫生间里,专心致志地自慰,他揉搓了一会就射了,可是并不爽,林隽兴致缺缺地扯下项圈丢在水池里,先拿纸巾收拾了一下。
他收拾完后看见那个有磨损和牙印,因为总是缠绕在手腕和生殖器上,还有很多褶皱的项圈,心里有点恶心。
林隽恨不得把这玩意丢掉,可是又下不了手,因为除了这个项圈,现在很少有东西再能让他达到兴奋状态。
他愣了会,才拿了消毒液开始清洗那个项圈,洗完后他往自己上衣里一塞,决定下班。
他拿好公文包和车钥匙,把桌上的手表套回手臂上,然后慢慢把扣子系到最上面,把领带打好,走出了办公室。
他的秘书准点等候在门口,林隽觉得她今天似乎换了个口红的颜色,很提神。
秘书察觉到林隽在看她,立刻笑了笑,才开始汇报他的事项:“林总好,您明天早上有一个会议,中午约了方总吃饭谈对印象广场的投资,为了防止方总拖延,下午没有安排。”
明天如果顺利的话,看起来还挺空。林隽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秘书笑靥如花,很自然地问道:“您晚上有空吗,可以请您吃饭吗?”
林隽心里莫名紧张了一下,他不太愿意去接近女人,总觉得万一谈情说爱,自己这种见不得人的喜好会被暴露。
那晚过后,他是想控制的,他觉得自己可能应该找一个心理医生,可每每看到那个项圈,他就又放弃了这个念头,好像潜意识里觉得会有人陪他。
林隽笑了笑,很客气地拒绝了:“不好意思Katie,我晚上有事。”
秘书脸上的失落一闪而过,随后稍稍弯了弯腰:“好的,那么林总明天见。”
“明天见。”
林隽直接回了家,父母去国外定居,把公司交给了他,所以他有几处房产,却只能自己一个人住。
他目前住的是离公司最近的一套别墅,他把大多房间都锁上了,只留了常用的几间。
在客厅有一个小吧台,里面放了他收集或是别人送的一些酒,还模仿酒吧做了一圈桌子,放了几个高脚凳。
他先去跑步机上跑了半个小时步。
然后他饿了,去厨房拿了一盒和整个环境格格不入的泡面,煮都懒得煮,随便泡了泡吃完。
还是上学好,他心想,每天步行,他还会想到去买个外卖吃个饭什么的。现在开车,家里公司两点一线,他连半路下来吃个饭都懒得停,回到家更是懒得开火,叫个外卖又要去小区外面拿,一来二次也懒得叫了。
林隽食不知味地吃完后去洗了个澡,随后浑身赤裸地抱了两个笔记本趴到床上去看。
他先打开了工作用的电脑,处理了一下邮件。
随后林隽习惯性地直接合上丢到一边,拿起另一个,他还是忍不住翻到那个论坛看了一会。
今天没有什么更新内容,林隽有些无趣,趴在床上放了会空。
最后他跪坐起来,打开了一个文件夹。
那是他毕业之前,弄到手的沈知辞的个人资料和一些照片。
这些他看了很多次,他慢慢地又看了一遍,直起上身跪好,忽然伸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时候不早了,他熄灯睡觉,第二天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他。
第二天开了个大型会议,公司一百多个人都来参加,还有分公司的电话开着,因为项目上出了些问题。
林隽脸色看不出好不好,口气一如既往地冷淡:“这个错误很幼稚,简直是小学数学题的错误。”
他带了一副平光的金丝边眼镜,伸手推了推,对下面安静的人说道:“本来我是想处理的,一来没出大事之前发现了,二来,我听说是几个新人做的。”
林隽猜测说是新人做的也许只是推锅,他轻轻笑了笑:“所以这一次不计较,但是你们自己心里注意分寸。”
下边的人似乎都松了口气,林隽转了转手里的笔,这种掌握一大群人的喜怒哀乐的感觉让他有些恍惚。
他谈不上喜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小时候就做班长,几乎从小到大都控制着一群人,他只能说似乎习惯了这种感觉。
他又说了一些新项目的事情,就散会了。
他不太喜欢在这种事情上端架子,这么多人一眼看下去他都看不完,认也不认识几个,还不如早早结束。
中午的饭局他也吃得很累,方总倒是叫了很多人,还有几个颇有姿色的女人陪伴。
林隽心里很烦这种感觉,却又不得不应付,心里甚至觉得自己和那几个作陪女差不多,为了点钱应付这些不想看见的人。
一顿饭从十二点吃到三点,项目谈完了他们还要去做别的“项目”,林隽跑都没借口跑,暗道自己秘书安排精明,果然和他们谈生意就是浪费生命。
在KTV待到六点多,他们又要去吃晚饭。这时候倒是有人要走,其他人开玩笑说他是怕老婆要回去。
林隽也借机说要回去,可是这次主角就是他和方总,方总那里不乐意:“林总又没老婆,一起玩玩嘛,吃个饭我们再去……”
“今天我亲戚来了,本来说要接的,这不和方总玩久了都给忘了,”林隽笑盈盈地胡扯道,其实他因为喝多了酒头昏脑胀,只想远离这里,“我也不想去,就是好久没见了,不大好。”
方总很熟络地去拍他肩膀:“行,林总,下次有什么好事记得还想着哥们。”
这才认识了几次,谁和你称兄道弟,林隽心里烦,脸上还一派祥和:“那肯定的,下次请大家吃饭。”
他终于被放过了,走出包厢见没有人再在看他,他跑进洗手间去洗脸。
他走到外面才开始不自在,觉得浑身都是黏腻感,恨不得脱光衣服,他在洗手池前压抑住恶心反胃的感觉,擦干脸上的水。
他盯着镜子里脸上微微泛红,刘海湿淋淋的自己看了一会,才拿起纸巾又擦了擦头发,随后环顾四周,似乎没有人的样子。
林隽掏出了西装口袋里的项圈,拉起袖子,一圈一圈仔细绕好扣住,然后放下袖子活动了一下手臂,确认没事,离开了卫生间。
他心里有了些安全感,也平稳了不少。
走到外面后司机从他的车里出来给他开门,他才呼吸到外面这种清爽的空气,一时半会不想进狭小的空间。
他摇摇头:“你把我的车开回霖域的房子停好,我一会回去。”
司机自然听他的:“那林总再见。”
他看着自己的车扬长而去,才靠着路边慢慢地开始走。身体由于酒精的原因有些发热,风吹得他的脸凉凉的。
他觉得身体里也在发烫,干脆进便利店买了个冰激凌,一边走一边吃。他一时间觉得似乎又回到了上学的时候,上完课学生会没事他就去外面买饭或者随便吃点东西,游荡一会回宿舍。
宿舍里他和大家虽然不是特别亲热,但也相处融洽。
除了最后一段时间,要不是他自己心里过不去,其实也挺好。
他胡思乱想了一会,忽然就觉得很委屈,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癖好,却又完全直视不了,还放不下。
他意识到自己是想念沈知辞的,他甚至很后悔在最后拒绝对方还走掉。
他想得出神,手中盒子里的冰激凌都化开了。
他转了个弯,耳边忽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林总,你看起来不太开心。”
林隽心里一惊,立刻回头看去,自己刚才还在想的人居然就站在眼前。
林隽诧异极了,微微张开嘴,随后心里漫上一阵巨大的喜悦,他想立刻跪下来,抱住对方的腿求安抚。
他努力克制了一下,才尽可能平静地问道:“你怎么在这?”
那人正是沈知辞,沈知辞微微笑着看着他,似乎也很高兴:“你再往前走,就是希洛克。”
希洛克是他公司的简称,林隽迟疑道:“你……”
“我刚从那里下班,”沈知辞忽然走进他一步,勾住他的肩膀,“没想到没走几步就遇到我的老板了。”
他的动作很自然又有些亲密,仿佛和他们
表面上的关系许久未见的舍友一样。
林隽被他触摸的一瞬间就觉得浑身如电击,他勉勉强强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
“早上林总开会了,那么多人,所以林总才没看见我吧。”沈知辞勾着他,“你严厉正经又不失对新人的体贴,你走后大家都在说,别看林总高高在上的样子,其实很温和,很……”
林隽听着高高在上四个字从沈知辞嘴里说出来,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后面什么都听不见了,站都站不稳,沈知辞连忙靠后扶住他,问道:“怎么了?”
“我喝酒了,我……”林隽手忙脚乱。
“我闻到了。你好像喝得有点多,居然还一个人在外面闲逛。”沈知辞扶稳他。
“那我回去了……”林隽试图要走,可是他完全不能控制自己下力推开对方。
沈知辞却顺势松开了他:“是吗,你要走了,我还以为你孤零零像个迷路的小宠物一样在这,是希望有个主人带走你呢。”
林隽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沈知辞说的这种话其实比大多数资源里的轻得多,也许是因为是面对面对着自己说,也许是因为他是沈知辞,林隽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
林隽匆忙摇摇头要走:“我不要。”
“你真的不要?”沈知辞跨了一步上去,手拍到了他西装包裹的脊背。
沈知辞上下抚摸着他的脊背,高档布料地摩擦下他浑身都在发酥。
“这次再不要的话,就不会再有了。要花三次以上才能抓回去的宠物,我也不太想要。”
林隽哽在喉咙里,他心里激动害怕得想哭,仅剩的理智在让他拒绝。
他劝自己,沈知辞也说了,这次拒绝就再也不会有了,正好,一了百了……
再也不会有了……
背上的手抚摸了两下,见他似乎不会回答,慢慢放下去。
“要的!”他猛地转过身,一把搂住沈知辞失声喊道,“要的……”
沈知辞摸到手下的身体正在不停哆嗦,好像怕极了自己会离他而去。
可是明明上一次是他自己跑的。他笑了笑,幸好还是被自己抓到手。
沈知辞轻轻安抚道:“好,我现在已经把你抓住了,你要是不怕遇到其他同事的话,可以想趴多久就趴多久。”
林隽稍稍恢复了一些理智,松开对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他觉得自己差一点哭出来,问道:“现在去哪?”
“你家,或者我家。你不会以为我是要把你带到什么俱乐部或者宾馆解决一下?”
林隽看了沈知辞一眼,对方带着笑意,很温柔的样子。
可是他不敢和沈知辞对视,立刻垂下眼睛,小声道:“我只要解决生理需求。”
沈知辞口气波澜不惊道:“还请林总具体说说怎么解决?”
“我长期……雇用你做我的s,”林隽有些说不出口,“我不能……不能……”
“雇佣?”
“嗯,我可以给你再开一份工资。”
沈知辞听到这句话,他以为自己会生气,但是他心里居然只是觉得兴奋和有趣。
他深知这个人要面子到了极点,只是没想到到如今他居然还能想出这么一招,对着自己挥爪子。
当然,他觉得自己完全有办法把林隽的爪子按到怀里,剪掉指甲,变得又温顺又听话。
沈知辞一哂:“随你怎么想,但是我不用你另开工资,你做我的M,目前就算报酬吧。”
林隽不再回应,只是说了句:“先去我家吧,我还要准备资料。霖域花园。”
沈知辞点点头,抬手叫了出租车。
林隽私心一来是资料,二来觉得自己家也没什么工具,今天第一天,他很希望沈知辞温柔地对他。
他回到家就想洗澡,被沈知辞拦住:“我帮你洗。”
林隽拧着不肯:“我不要,我自己也可以。”
沈知辞看了他一会,直接上手去扒他衣服,林隽使劲捂着:“你不是说你比……比那里好商量吗?我自己洗,然后我就听你的。”
“洗个澡都不乖,我还指望你听什么?”沈知辞去抓他,“宠物都是要主人洗澡的,何况你这种在外面丢了那么久的小狗。”
“我不是小狗,又不是狗才能做宠物。”林隽握着自己的袖子,拼命后退。
沈知辞心里不明白他为什么洗个澡波动都要那么大,一把抓住他的皮带拖回来:“那你说说你要做什么宠物?”
“……”林隽憋红了脸,伸手去掰沈知辞的手,“我……我做猫,猫都自己洗澡的……”他发觉掰不动,只好又松开,“我就今天自己洗,好不好?”
“是吗?怪不得我以前看你那么喜欢吃鱼,”沈知辞终于把他拉到怀里,去解皮带扣子,“还伶牙俐齿那么调皮,都敢掰主人的手,原来你是小野猫,那更要我给你洗了。”
林隽居然呜呜哭了起来,沈知辞心里越发奇怪,不知道他闹得哪出,只是觉得今天第一次就放过他,以后就难办了。
“哭什么?我打你了还是骂你了?”
林隽看起来羞愤极了,摇摇头道:“求你,就今天,就今天……我洗好了我再穿好,你再脱也行……”
“你以为过家家?”沈知辞说完不再理他,一把抽掉他的皮带,直接内裤西裤一起扒下来。
林隽这时候倒是配合地脱了下身,沈知辞不和他多废话,把他推到沙发上拉起腿脱了袜子,又拽起来扒他衣服。
林隽又开始挣扎:“我都让你脱了一半了,剩下的自己来……”
沈知辞脾气再好,这么一点小事还折腾不停也有点火大:“我不觉得给你洗个澡让你这么受不了,你再闹,过后我会狠狠地罚你。”
林隽干脆蹲到地上:“那你等下罚我吧,让我自己来。”
沈知辞被他气笑了,一把抓起来巴掌就往他屁股上盖,林隽被揍得直叫唤,就是不松手。
“给我个原因,”沈知辞问,“你到底干什么?怎么了?身上写了骂我的话不能让我看见?”
林隽被这句话逗得破涕为笑,又摇摇头:“没有。”
沈知辞看他似乎放松了一点,忽然一把抓起来扯掉了他的西装外套:“现在不管你能不能老实让我脱,我等下都会罚你。”
林隽大叫一声,下意识握住自己的手臂。
沈知辞发现后,问道:“那是什么?”
“手表……”林隽低着头,呐呐回答。
“我问你袖子里有什么。”沈知辞作势要去抓,林隽气急败坏,也许是酒劲,脑子发热,居然伸手用力推了沈知辞一把。
沈知辞被他推得一踉跄,饶是林隽再端架子,也知道大事不好了,紧张地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眼神闪烁地去看沈知辞的表情。
沈知辞停顿了几秒,似乎是在冷静,然后用力一把扯住林隽,不管不顾扒他衣服,扣子都炸开,终于把那件该死的衬衫扒下来。
林隽崩溃地嚎啕大哭,沈知辞这才看见他手腕上绑了一个眼熟的东西。
林隽心里觉得很丢脸,他一点也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是怎么心心念念对一个项圈都能
意淫到高潮,又舔又啃,上面的痕迹都是证据。
沈知辞拎起他的手腕打量了一会,才去解下来。
林隽只觉得一开始就这么丢脸,只顾着哭得昏天黑地,恨不得一头撞死。
沈知辞叹了口气,把他抱到怀里:“好了,不哭,不哭,这有什么好哭的。”
沈知辞用手指擦掉他的眼泪:“我很高兴你愿意这么贴身用着它,我把这个塞给你,就是希望你能记住。在外面还知道想着主人,说明是只好宠物,我很高兴,因为这些天我也很想你。”
林隽稍稍平息,他没料到沈知辞作为一个S居然会这么说,只是还哭得一抽一抽的,看着沈知辞捏着那个破旧的项圈。
沈知辞把他整个人箍进怀里,解开那个项圈,带到他脖子上:“在外面跑来跑去的猫咪,只有脖子上有项圈的才知道他有主人。我看你挺喜欢项圈,可是这个太旧了,还有些破损,以后我给你很多个项圈,好不好?”
这个项圈日日夜夜由他自己扣到脖子上,现在终于被沈知辞接过,重新扣到他身上。
他有些恍惚,也止住了大哭,心里有些茫然,然后他在那些茫然里抓住了一点轻松愉快的感觉。
他由着沈知辞去掉他的手表,又把他抱起来:“现在给你洗澡,把你洗干净,你就正式是一只家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