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值此仲春二月,春光明媚,繁花似锦。桃花嫣红似天边绚烂云霞,柳树嫩绿枝条随风轻舞,似是春日的精灵在嬉戏,那醉人的美景,无论如何赏玩都觉意犹未尽。蜜蜂于花丛间忙碌穿梭,采撷香甜花蜜后翩然飞走,蝴蝶成双作对在空中翩翩起舞,时或调皮地轻拂人面,似在与人亲近。宋玉见这大好春光,心中忽生一念,遂唤上书童,备好马匹,欲往郊外射猎,一则可舒缓近日因家中诸事而烦闷的心情,二则也想于山水之间寻些别样乐趣。
宋玉骑于马上,缓缓徐行,沿途美景令他目不暇接,心中满是惬意。行至正南方向,一座庄院映入眼帘。庄院四周杨柳依依,那轻柔的柳枝随风摇曳,仿若婀娜多姿的舞女,煞是好看。庄院内怪石嶙峋,层层叠叠间似有灵韵流动,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粗壮枝干相互交错,繁茂枝叶投下一片片浓郁绿荫,宛如天然的翠幕。
宋玉见此景,兴致盎然,遂催马前行,沿着蜿蜒小径来到庄院大门前。他翻身下马,将缰绳系于枯杨树上,不忘叮嘱书童好生看守,而后独自一人跨过小桥,行至庄院门边。他引颈探看园内景致,不禁为之一惊。只见园内雕栏玉砌,曲廊回环,山石错落有致,花草繁茂艳丽,恰似那传说中的世外桃源,远离尘世喧嚣。宋玉心中暗喜,思忖道:“能有这般如诗如画之地,想必是哪位文人雅士的居所。我今日机缘巧合至此,定不能空手而归。只可惜这矮矮围墙阻碍视线,园门又紧闭,无法入内尽情赏玩,实乃憾事。”
宋玉正踌躇间,一只蜜蜂径直朝他飞来。他下意识侧身闪避,不慎靠于门上,不想那园门竟是虚掩,随着他这一靠,“呀” 的一声,门豁然半开。宋玉又惊又喜,脱口道:“真乃天赐良机!方才还为进园无门而烦恼,若早知晓门未锁,便可畅玩许久了。” 言罢,他整了整衣衫头巾,自袖中取出一把题有名人诗句的扇子,款步迈入园中,摇扇赏景,那自在模样,仿若世间烦恼皆与他无关。
绕过假山石,一座精巧亭子现于眼前。亭内布置井然有序,香几、方凳摆放整齐,文房四宝及诸般雅玩一应俱全,似在静静等待知音之人。宋玉步入亭中,踱步其间,四处瞻望,只觉心旷神怡,周遭静谧无声,空无一人。
他于亭中观赏片刻,诗兴大发,遂坐于案前,濡墨挥毫,起身在亭壁题诗一首,以赞园中美色:
“小槛临流上,疏窗傍竹开;繁陰依弱柳,清影落长槐。
幽草一春合,卷峰带古苔;纤尘飞不到,啼鸟得频来。”
题罢搁笔,负手轻声吟诵,越念越觉满意,心中满是自得。吟完诗后,他又于亭周踱步赏玩,忽见柱间缝隙有纸角外露。宋玉好奇之心顿起,伸手抽出纸张,展开一观,竟是一首蝇头小楷写成的诗:
“老莺少一妇一问一春一愁,几度留一春一一春一不留;
昨日满天落飞絮,闺人此后懒登楼。”
宋玉阅罢,心中大喜过望,暗自思量:“此诗竟是闺阁女子所作,这般才情,实非寻常。不知是哪家姑娘,亦不知其容貌是否如诗才般出众?我宋玉若能娶得这般女子为妻,此生夫复何求。” 正思忖间,忽闻一阵清脆叮当声,似玉佩相击,旋即一股淡雅兰麝香气飘来,同时传来如黄莺出谷般娇柔的话语声:“小姐,我们往亭子上去玩会儿吧。将笔砚收拾了,再去绮一春一楼,瞧瞧牡丹可曾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