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先生……”
我伸手去挡他的动作。
那一刻,我自己都分不清我是在欲拒还迎,还是真的不想让他碰我。
后面那个可能,让我在心头自嘲了句,当了女表子还想立牌坊,好笑的很。
他显然是个没什么情趣的男人。
看着我落在他胸膛上那柔弱无骨的手,不仅没觉得心猿意马,反而阴森森的扫了我一眼。
“手不想要了?”
吓得我连忙收回手。
没了遮挡,他顺势握住我的两团柔软,尽情用手掌丈量。
力道很重,跟揉面团似的。
要是周晋川这么弄我,我的身子可能会在疼痛中,泛着阵阵难言的颤栗,然后用身体准备好一切,迎接周晋川肆无忌惮的发泄。
可被他这么弄,我除了疼,还是疼……
原来,我也不是那么恋痛?
但我很清楚,求他没用有。
我只能闭紧眼,用力咬住唇瓣,静静等待着身体被劈开的那一刻。
就在他拉开我的双腿,拨开裤子,万事俱备,只差那最后一击之时。
包厢门被不紧不慢的敲响。
“梁爷,时间到了。”
下一秒,握住我大腿的力道就骤然收紧,掐的我细嫩的皮肉生疼。
“嗯——”
我不由绷紧身体,轻哼了一声。
随后,就听到面前的男人轻“啧”一声,“用不着叫那么骚,现在没空喂你。”
他声音带着情动的沙哑,有几分涩,情的感觉。
我脸顿时一红。
不是为了他的话,而是在想,都怪周晋川。
都是他把我玩成这样的,这么怪异,这么不知羞耻……
但没多对他说什么,我巴不得他现在赶紧走。
他没辜负我心头的默念,只就着那个姿势沉寂了几秒,便站起来,随意又戾气十足的看了我一眼。
“这次先放过你,下次,我还会再点你。”
我还维持着趴在地上,双腿微微分开,犹如被凌辱过的姿势没动。
心头却想,我又不是脑子有病,非要接你的单子不可。
同样是可以做特殊生意的卖酒女,在“纸醉金迷”最大的一个好处就是,能自主选择金主。
我看人向来挺准的,所以这些年一直在避免惹上甩不掉的麻烦。
今日要不是以为在包间的人是梁谨言,我也不会过来。
像包厢里的这个男人,更是我平时见到就会躲开的类型。
他太凶,太猛了。
惹上这种人,就像是被毒蛇缠住一般危险。
“对了。”
已经走到门口的人突然回过头来,说了句让我头皮发麻的话。
“你的演技也可以进修一下,演的很烂。”
原来,他已经看出我的伎俩了吗?
不过想来也是,论眼力,论老谋深算,论演技,谁能比得过这些光鲜亮丽的上层人士呢?
左右这次已经躲过去了,下次的事,就下次再说吧。
我整理了下衣服,准备回去。
今日出师不利,改日再战。
只是还没出去,就和从外面回来的李姐撞上了。
李姐脸上仍旧化着精致的妆容,衣服穿的一丝不苟,就是往常精明冷艳的脸上,覆盖上一层疲倦。
见到我,她还是关心了两句,“事情进展的怎么样?”
我不想再让她为我操心,而且会所顶层的客人,就是李姐也不敢轻而易举的的得罪,没必要给她增添麻烦。
“姐,再忙也要好好休息,我那儿有自制的药包,一会儿拿给你,你晚上泡脚的时候扔盆里,能去疲惫。”
“行,就你最贴心了。”
李姐终于对我露出抹舒心的笑容。
说来李姐疼我也不是没道理的,因为有家学渊源在,我做的一手好香料,那些香料能带来的功效,可比一些药有用多了,最重要的是,副作用还小。
李姐拉了我一把,我也投桃报李,给了她能安抚她身心的东西,让她能在偌大的风月场合,有那么一丝喘息的空挡。
我正想回去拿药包,就见李姐拉住我的手,轻叹一声,“阿堇出事了。”
“什么?”
我愣住,“她先前不是被人包去了吗?上个月我和她联系,她还说她有人伺候着过的很好,老板也对她很好,想转正不是没可能……”
怎么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就出事了呢?
“她啊,犯了名利场最大的忌讳。”
李姐的目光很幽深,又很冷,“她被包了之后不满足于只当一个小三,想要逼宫,于是设计怀上了孩子,恰好这段时间梁爷又在外地,只要她瞒的好,没准孩子还真能生下来。”
“但,我们这种天生命贱的人,哪会有上天眷顾的好运呢?”
“她怀孕的事,被梁爷的未婚妻发现,硬生生让人将她打到流产,五个月的胎儿,流出来都能看到已经有形状的小手小脚……”
“现在,她的子宫被强行弄伤,以后再也怀不了孩子,就连手筋脚筋都让人给挑断,那张能吃饭的脸更是被划成了花猫,刀痕深可见骨,就算是修复了,也会留下疤痕。”
“苏沫,你看到了吗?这,就是爱上老板的下场。”
要想捞钱,其实做养在外面的小情儿才是最安全的,因为那些豪门千金看不上那点养小三的钱。
要想上位,外边更是有一堆姿色出众的女明星和女网红,那些人,出身不比我们干净,比我们有机会?
我们这种做擦边行业的卖酒女,向来都是最上不得台面的。
圈子里有不成文的规定,想要玩得开的,耍起来够浪的,就来找卖酒女,但要是结婚,这种女人就是普通男人都要退避三舍,更何况那些有钱人?
只是笑贫不笑娼,我们做这行的,脑子还是清醒一点,别老是做那种凭空上位的美梦,显得太蠢。
这个道理,还是阿堇告诉我的。
怎么转头来,先忘了的人,是她呢?
我的脑子浑浑噩噩的。
再醒神,我已经站在了阿堇的病房外。
抬眸,就能看到阿堇破布娃娃般躺在床上的身形。
“沫沫……”
正在发呆的阿堇察觉到我的视线,艰难的偏头看了过了,声音哽咽,已经干涸的眼眸里,却再流不出半滴泪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