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何雨柱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扒拉着碗里的饭,听到妹妹这话,“她还跟你扯啥了?”那语气,急促又带着几分紧张。“她还提了许大茂让她赔鸡的事儿。”何雨水微微皱了下眉头,手中的筷子停顿了一下,随后夹起一筷子鱼放进嘴里,慢慢嚼了几下,嘴里嘟囔着:“三位大爷也真是,棒梗不懂事偷个鸡,咋能让秦淮茹掏 5 块钱赔许大茂呢?这不是摆明欺负人家孤儿寡母嘛。”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带着股打抱不平的劲儿,胸脯也随着情绪微微起伏。
何雨柱眉头皱得更深了,冷哼一声道:“哼,孤儿寡母?雨水,你可别被她那表象给糊弄了。她秦淮茹精着呢,这些年占了咱们家多少便宜,你心里没数?”何雨水放下筷子,一脸疑惑地看着哥哥:“哥,不能吧?我瞧着她平时挺不容易的,一个人拉扯着仨孩子,还得照顾婆婆,咱能帮衬点就帮衬点呗。”
“你这傻丫头!”何雨柱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妹妹一眼,“她不容易?那咱就容易了?我之前为他们家掏心掏肺,结果呢?关键时刻,他们把我当什么?当成冤大头,当成免费的苦力,任由他们使唤。就说这次棒梗偷鸡,明明是他自己犯错,凭啥要咱们同情这 5 块钱赔偿?虽说看着是多了点,但也是他该担的后果,她秦淮茹要是真有心教孩子走正道,就不会在这儿装可怜。”
何雨水听着哥哥的话,嘴巴微张,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何雨柱坚定的神情,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神里却依旧残留着一丝困惑。过了会儿,她小声嘀咕道:“可不管怎么说,这钱对贾家来说,确实难掏啊……”
“雨水!”何雨柱猛地把手中的碗筷往桌上狠狠一撂,“哐当”一声巨响,在安静得连根针掉落都能听见的屋里炸开,那动静就好似把他心里憋闷许久的怒火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何雨水正吃得津津有味,冷不丁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吓得浑身一哆嗦,手中的筷子差点掉地,眼睛瞬间瞪得老大,惊愕地瞅着哥哥,嘴巴微张,半天才回过神来,赶忙问道:“咋啦?哥。”“往后,你给我离秦淮茹远点,少跟她打交道!”何雨柱身体前倾,微微攥紧拳头,一字一顿说得斩钉截铁,眼神里透着股子前所未有的坚决,目光直直地看着何雨水。与平日里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模样相比,此刻的他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何雨水被哥哥这突如其来的情绪爆发和怪异模样吓得肩膀一抖,身子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音量也不自觉地压低,小声说道:“哥,是不是秦淮茹她……她到底干啥惹你了?我印象里,你们之前关系好得,在院子里走路都恨不得手挽手,旁人看了都得说一句亲如一家,咋就一晚上的工夫,这关系就如同掉进了冰窖,凉得透透的,连根小火苗都不剩了。你跟我说说,到底咋回事嘛,别让我在这儿干着急。”
何雨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的嘲讽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言说的苦涩,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雨水,有些事你不懂……过去哥是猪油蒙了心,把他们一家当亲人,可他们呢?只把我当成冤大头,当成免费的劳动力、提款机。咱不能再这么傻下去了,哥这是醒悟了,以前的事儿过去就过去了,我不想提。反正往后我不会再管他们家。”何雨柱想起上辈子那些糟心事,心里像被扎了一下,苦笑着。那笑里全是沧桑无奈,跟藏了一肚子苦水似的。接着,他又盯着妹妹,满眼关切担忧,嘱咐道:“不止我,还有你。以后离他们家远远的,懂不?”他知道妹妹心思单纯,怕她也被秦淮茹的花言巧语绕进去,得跟她掰扯清楚。
何雨水虽不清楚哥哥到底咋了,但瞅见他眼底的悲伤,知道秦淮茹肯定狠狠伤了他。她心里一疼,连忙点头:“放心吧哥,我知道了。”“来,雨水,鱼肚子这肉最嫩,你最近忙得都瘦了,哥得给你好好补补。”何雨柱瞅着懂事的妹妹,心里暖乎乎的,夹了块鱼肚子肉放她碗里,眼神里满是疼爱。
何雨水难得被哥哥这么细致照顾,心里美美的,笑得特开心,大口吃起来。何雨柱能跟亲妹妹这么温馨地待一块儿,心里也激动得很,就好像这会子,时间都变得特美好,烦心事全没了。
兄妹俩边吃边唠,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上,从家长里短聊到往后打算,感情蹭蹭往上涨。眼瞅着,一个小时过去了,这顿饭,何雨水吃得那叫一个满足,感受着哥哥从没给过的关爱,幸福得冒泡,吃完,她乐呵呵回屋了。
何雨柱正收拾碗筷呢,一抬眼,瞅见个微胖身影慢慢晃进来。他一瞧,脸立马拉得老长,眼里闪过股厌恶,扯着嗓子喊:“你听不懂人话啊?麻溜滚出去!”声音冷得能冻死人,像要把人直接撵到天边去。
“傻柱,你……”秦淮茹让他这一嗓子吼得,心里“咯噔”一下,跟让人抽了一鞭子似的。眼眶立马红了,眼泪在里头直打转,委屈巴巴地带着哭腔说:“我好心来帮你收拾碗筷,你咋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还想像以前那样,扮可怜打动何雨柱。
“用不着,滚!”何雨柱瞅见这上辈子像吸血虫一样黏着他的女人,心里就烦得不行,那厌烦劲儿,跟她上辈子对老得不行的自己似的,一点没藏着。秦淮茹站那儿,气得胸脯一起一伏,两手死死攥着衣角,指关节都攥白了,真想扭头就走。可婆婆那不容置疑的模样冒出来了,还有那句“真跟傻柱闹僵了,往后仨孩子得挨饿”,像紧箍咒一样,把她冲动给压住了。她深吸一口气,强压着火,想让自己稳重点。
“我打算把我妹妹秦京茹介绍给你。”秦淮茹咬咬牙,说这话的时候,有点不情愿,又有点期待,好像这是她手里最后一张能翻盘的牌。
秦京茹?何雨柱一听这名字,脑子里就闪过关于这女人的那些传闻,听说最后卷了许大茂家当,跟别的男人跑了。他心里“哼”了一声,差点张嘴就把嘲讽的话扔出去,直接给拒了。可就在这节骨眼上,他像被一道光晃了一下,眼睛眯了眯,想起许大茂和娄晓娥离婚的事儿。
他重生了,老天爷给机会重新活一回,他一门心思要改写自己和身边人的命,可娄晓娥受的苦,就像块大石头,压在他心口。他明白,那些年乱糟糟的时候,许大茂干的缺德事,把娄晓娥折腾得够呛,秦京茹一掺和,直接让那本来就晃晃悠悠的婚姻,“哗啦”一下塌了。虽说大环境是主因,可秦京茹就是那根点着的导火索。
何雨柱心里飞快地盘算,要是这回驳了秦淮茹,不和秦京茹搭上线,后面一串事儿都得乱套。许大茂咋跟秦京茹勾搭上?又咋能利索地跟娄晓娥离婚?没秦京茹这步棋,娄晓娥还得多在苦海里扑腾好久。他可不忍心看着,毕竟娄晓娥是院里少数真心对他的人。
不行,眼下不能改历史轨迹,秦京茹必须来!这么琢磨透了,何雨柱扭过脸,脸上的冷意好像化了点,神色缓和些,语气淡淡的,却透着股不容置疑:“行,明天叫她过来吧。”秦淮茹见他变脸这么快,心里跟打翻五味瓶似的,啥滋味都有。眼眶泛红,酸溜溜又不甘心地嗫嚅:“你……你就这么急着找媳妇?”在她心里,傻柱一直围着她和孩子转,突然对别的女人上心,这落差让她空落落的。
“那可不,结婚生孩子,男人头等大事。我不急着找媳妇生娃,难道给别人养孩子去?”何雨柱嘴角一挑,扯出个嘲讽的笑,这话像把刀,直捅秦淮茹心窝。上辈子,他为秦淮茹一家忙到死,这女人没给他留个一儿半女,就拿他当养孩子的苦力,等他没利用价值了,一脚踹开。一想到这儿,他心里就悲凉得很,又气又恨,恨不得骂自己一句“活该”。
秦淮茹让他这话震得一哆嗦,面色变得难看,白一阵红一阵,嘴唇抖了抖,想说啥又卡在嗓子眼:“你……原来你是这么想的?”“行了,明天把秦京茹叫过来,到时候我给你一笔钱,不让你白忙活。”何雨柱说得干干脆脆,话像寒冬里的冰碴子,没一点热乎气。这会儿,他和秦淮茹的过往情谊,就跟摔碎的镜子,咋拼都拼不起来了。
秦淮茹还想张嘴,就见他毫不客气伸手一指门,眼神冷得像三九的北风:“不早了,孤男寡女待屋里不合适,出去!”秦淮茹失魂落魄地转身,木偶似的往门口挪,都不知道咋出来的,就听身后“砰”一声关门响,震得她心都碎了,最后的念想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