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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杏花红 兰思思
更新时间 2021-12-22 13:48:48

“我想红杏儿出墙一回。”严佳说。“知道为什么叫红杏出墙吗?”方振乾问。严佳摇头。“红杏是一种美丽而高贵的植物,所以有机会出墙。至于你嘛,”他的眼神充满了笑意,“充其量就是一枝喇叭花,恐怕怎么爬也爬不过墙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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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简介

“我想红杏儿出墙一回。”严佳说。“知道为什么叫红杏出墙吗?”方振乾问。严佳摇头。“红杏是一种美丽而高贵的植物,所以有机会出墙。至于你嘛,”他的眼神充满了笑意,“充其量就是一枝喇叭花,恐怕怎么爬也爬不过墙头滴。”

寂寞杏花红小说阅读

  

住了一周酒店,经过精挑细选,严佳终于找到了满意的落脚点,一个靠近柳浪闻莺的高档小区,租金是贵了点,但严佳觉得值,这里不仅设施齐全,最重要是出门走几步就能欣赏到西湖最绝佳的景致,即使是一个人漫步在浓密的林荫道下,心情也是好得出奇。严佳用电视里的一句广告语自我安慰:“女人,就应该对自己好一点。”

接下来的任务是找份工作谋生,这个对她来说不算紧急,她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态度不紧不慢找着,始终也没个着落。

这段日子可以说是严佳有生以来最悠闲的时光。

每天早上醒来,不用连滚带爬冲去厕所洗漱,以免迟到,不用去想今天穿什么衣服去公司合适,不用担心因为昨天的某个闪失而在清早被老板抓刺,以至于影响一天的心情。

通常的情况是,她躺在床上,打一个哈欠,静静享受窗外闪进来的明媚阳光,然后懒洋洋地从旁边的柜几上拖过来花花绿绿的一堆资料,包括地图,观光地介绍,美食指南,应有尽有。一边看,一边在心里计划,上午去哪里,中午在哪里用餐,下午及晚上如何打发,盘算好了,兴致也油然而生,于是一跃而起,收拾了包包,神采飞扬出去逛。

遇到迷路的情况,只要嘴巴甜甜地跟路人或警察叔叔打听,几乎是无往不胜。原来自由的感觉如此美好。

当然,这样想的时候,心里偶尔会觉得有点对不起妈妈。

一个月下来,她跑遍了杭州及周边几个城市的各大景点,尝遍当地各种美食,然后才突然发现,工作连个谱都没有,这才有点着急起来。

她在网上投了N份资料,都是石沉大海,也去人才市场上晃过几圈,除了挤出点汗意外,也没别的收获。以她那一贯打杂的工作经验,要在这个经济相当发达的城市有一立足之地,难度确实是有的,但并非完全不可能。

就在她愁眉不展,打算重新评估自己的价值再定位时,有家咨询公司向她招手了。

公司规模不大,严佳站在门口就能把全部格局尽收眼底。她由人领着进了老板的办公室。他们要招一个办公室助理,看中的正是严佳的打杂经验。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士,姓林,单名一个蕾字,总经理,皮肤微黑,眼神温和,她跟严佳简单聊了下,然后很直接地告诉她,她被录取了,问她几时能来上班,严佳怕到手的母鸡飞掉,忙虔诚回答,“随时都可以。”

于是林蕾一拍板,严佳当天就走马上任。

交待完了相关手续事宜,严佳就被一个管人事的小姑娘带出去,由她给严佳做入职辅导,头一天得先熟悉情况。

临出门前,林蕾交待那小姑娘道:“阿菊,给她发个笔记本。”

当一个半新不旧的笔记本电脑递到严佳手里时,敬畏之心油然而生,虽然旧了点,可到底是笔记本啊!这家公司看起来还蛮不错的。

“别高兴得太早了,发你这个是让你即使回家也能工作。”那个叫阿菊的小姑娘在她耳边不屑的说。

“这里,很忙吗?”严佳疑惑的扫了眼门庭冷落的公司和那一个个空空的位子。

阿菊惊讶地看她,道:“你不知道?我们公司出了名的人少事多,你看看,在座的各位,有胖子没有?没有吧,大家都说,这里是最好的减肥中心!”

“有这么夸张嘛!”严佳失笑。

“那你慢慢等着瞧吧。”

没满一周,严佳就彻底相信阿菊的话了。

忙,不是一般的忙!她每天象个陀螺似的在办公室里转着,被各方人马差来遣去,一旦停下来,就感觉天旋地转,血糖过低。

人手的确严重不够,整个公司二十来号人,谁手上不是一堆活儿,听差跑堂的却只有严佳一个。

“为什么不多招几个啊?”严佳悄悄问阿菊。

“降低成本呗,一个人能做下来,决不可能再招第二个的。”阿菊如是说。

阿菊姓葛,在这间公司做了两年了,主要职责是管理人事、行政等事宜,另外还兼在一个项目组里分担一小部分事务,等有了一定经验,就可以转过去直接做项目了。

她告诉严佳,公司的主要任务是去各大企业推广和实施一些能提高企业工作效率的管理系统,比如企业资源计划等。公司里的成员分成几个组,由一个头领着做项目,通常一做就得一年。有些做得好的,一年以后就跳到更高的枝头上去了,因此公司人员流动性很大。

“你的前任三天前刚走,林总着急要人,所以才这么快就定了。”

“她为什么走?”

“累啊!姐姐,好不容易找了个好人家,不赶紧嫁过去享福,还留在这里吃苦不成。”阿菊工作近四年了,男朋友也还没着落呢。

严佳很快就认识了其他所有同事,清一色的男性,而且背景都十分了得,年轻点的多为海归,年纪大的也是清华、北大的学历,让严佳觉得给他们打杂都打得心安理得。

这些人只要上客户那里去,无一不是穿西装,打领带,正襟危坐,讲得滔滔不绝。可一回到办公室,就都原形毕露,一个比一个痞。

因为公司里很少有本地人,大家聊天的第一个话题就是房子。

“你住哪儿?”一个叫唐波的男孩问她。

严佳说了地址,几个年轻人立刻对她肃然起敬。

“有钱人啊!”

严佳倒不好意思起来,“你们薪水比我高那么多,想住也没什么住不起的。”

唐波道:“我们还想买房呢,只是如今这房价,不勒紧裤腰带能行嘛!”据说他每天晚餐只吃一个玉米外加一杯清水,既省钱又能减肥。

一边站着的陈俊,从见到严佳开始就不无同情地叹气,让她纳闷不已。

“你觉得林总怎么样?”他低声问。

严佳想了想,除了要求多点,对自己挺客气的,于是道:“还好啊!”

“你不觉得她有点象《大话西游》里的唐僧吗?”陈俊一脸严肃地看她。旁边几个人对他龇牙咧嘴地乐。

想到林蕾每件事情都要不厌其烦的盯好几遍,还真有点唐僧的执着劲头,严佳也抿嘴笑了。

“还笑得出来啊,你!”陈俊瞪着她,“你是我们这里最接近领导的人,降妖服魔的重任都得你担着呢。”

以后,只要林蕾喊她,就会有同事凑到她耳边,轻声呵斥,“悟空,还不快去。”

严佳想,我什么时候成他们大师兄了?

但无疑,跟这样一群开心豆在一起工作是愉快的,即使累点也值得。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一个夏季到来。

严佳越来越适应新的生活。

当天气日趋炎热的时候,大家在办公室加班的时间明显拉长了,可以享受免费的空调,何乐而不为。

由于竞争激烈,公司的业务有下降趋势,这让老板林蕾有了危机感,整个七月份,她几乎都飘在外面出差、攻关。

阿菊告诉严佳,林蕾想物色一个合伙人,把公司再做大一些,干这一行,不进则退,如果不绷紧了神经想办法留住并扩展客户,恐怕没几年就得销声匿迹。

据说林蕾的丈夫也是做企业的,她还有个十岁的女儿,由于夫妻俩都是工作狂,对女儿疏于管教,终日跟着爷爷奶奶,脾气越来越娇纵。

虽然林蕾总是嚷着想回归家庭,做个贤妻良母,但一投入工作,她比谁都拼命,严佳搞不懂她是身不由己还是个性使然。当然,林蕾不在办公室的日子,耳朵根儿明显清净了很多。

阿菊和严佳的关系也由一开始的客气到厮混相熟,她性格脾气和肖燕相似,但比肖燕要务实一些,严佳跟她很是合得来。

所以,当阿菊涎着脸开口说想跟严佳赞住一阵以度过炎炎夏日时,严佳很爽快地答应了。

严佳的住房离公司近些,上班可以少受会儿烈日的折磨,阿菊入住后没几天就改了主意,把暂住换成长住,她会分担三分之一的房租,同时负责室内的各种清洁工作。严佳想,有个伴也好,热闹些。

两个女孩过得挺滋润,但公司里年轻一点的男孩就没那么好命了。

最惨的是唐波,他是跟人合租的,而且只租了一个不带空调的小房间,房东是一对小夫妻,就住他隔壁,他每天汗流浃背地躺在自己闷热的窝里仿如蒸桑拿。

“热得受不了的时候,我就贴到房东的房门上去凉快会儿。”唐波美美得喝着冰水感慨。

陈俊拿出一个测温仪来回摆弄,那是客户的产品,他借来玩玩。测完空气,测人体表面的温度,结果是,阿菊和严佳的体表温度比其他男同事都低了足足两度。

陈俊笑道:“唐波,你要实在热,又舍不得买空调,就赶紧找个女朋友,晚上搂着睡,也可以降降温。”

唐波认真想了想,“这样似乎只会越来越热吧。”

众人哈哈大笑。

八月初,林蕾终于再度回到办公室,面色轻松了许多,听说是谈妥了一个相当合适的合伙人,会带来一大笔业务。

阿菊吐着舌头对严佳诉苦:“这下我们又有得忙了,怎一个‘惨’字了得!”

严佳的生日在八月初。前一晚,妈妈就打电话给她,让她生日那天务必吃碗面,这是家乡的风俗。

“我们明天全家都为你吃面呢。”妈妈说着,有点唏嘘,想严佳了。

想想自己都29岁了,真有点后怕,岁月催人老呃。

一早去公司,严佳就看到自己桌上摆了一大束百合,清新的香味飘满整个办公室,随花还附了一张精致的生日卡,贺词是打印出来的,也没有署名。

“哇,谁送的,真漂亮!”阿菊羡慕得口水都要下来了。

严佳也纳闷,以前的同事没一个人知道她来杭州,她在杭州也没有相熟的人,就算有例外,人家也犯不着给她破费。

家里人更不可能这么煽情,即使送,以妈妈那个快嘴,不会不告诉她的。

百思不得其解,摇摇头,随它去罢,也许有人搞错了都说不定。

办公室里依然忙碌,严佳复印完一堆资料并整理清楚交到相关人员手里后,又开始赶着做林蕾交待的一个演示文稿,她做得很仔细,林蕾是那种凡事都要求轾善轾美的人,哪怕一个标点符号用错也是不允许的,严佳在她的调教下,做出来的PPT文件堪称美轮美奂。

林蕾虽然苛刻,但也是讲道理的人,从不胡乱斥责员工,有问题宁愿一遍一遍跟你沟通,通常的结果无非有两种,一是你真的被她说服了,二是纠缠不过她,只能投降。

午餐前,严佳终于把文件发了出去,并得到了林蕾的肯定,她颇有成就感。

用完餐和阿菊一起回到办公室,意外发现除了出差在外的同事,其他人全齐刷刷出现在了公司。

“有情况!”阿菊朝她紧张地低语。

果然,林蕾一见这两人就把她们召唤进总经理办公室。

“一会儿,我们新来的合伙人会提前到公司。你们赶紧把会议室布置一下,通知所有人两点钟准时在会议室集合。”

两人领命出来,麻溜得冲进会议室,排桌子,加椅子,调投影仪,干练得仿佛是俩小机器人。

两点钟的会议室里,人头攒动,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整个房间里但听得一片嗡嗡声,十分嘈杂。

当林蕾领着一个风尘仆仆的男子踏进门来的时候,整个会议室才算安静下来。

阿菊和严佳坐在最角落,要探了头才能看得清门口的动静。严佳正心急如焚地蹲在音箱边调试无线话筒,几分钟前还好好的,刚才开出来后,拍拍听筒,一点反应都没有,一会儿领导讲话,这丑就出大了。

阿菊突然伸了手肘连捅她两下,轻呼:“快看,帅哥耶!”

严佳埋头拨弄着,没理她,脑门上冒处密密的汗。

林蕾领着新人已然走到台前,笑眯眯地对台下的员工道:“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新合伙人,方振乾先生。”

这个名字像一道闷雷,在严佳头顶响起,让她有如遭雷轰的错愕感,她猛然举头,看到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笃定站在林蕾身边,面含矜持的笑容,气定神闲俯视台下,并没看到蹲在一旁的严佳。

林蕾弯下腰,轻声问严佳,“设备有问题?”也就在这一刻,话筒神奇的好了。

“没,没问题。”严佳结结巴巴说着,赶紧把话筒递过去,然后弓着腰一直退到近门口的一张位子上。

方振乾在台上讲话,严佳一句没听清楚,只觉得他的声音飘飘呼呼不怎么真实,当然不是音响有问题,此刻,她的心里乱得跟什么似的。

在劈劈啪啪的掌声响过几轮之后,会议也算结束了,严佳第一个逃回自己的地盘,只求那低矮的桌子护栏能把自己掩藏起来。

林蕾亲自带方振乾去了她隔壁的一间办公室,那是几天前就嘱阿菊收拾好的,阿菊跟进去殷勤伺候。

严佳在心里默念,“别叫我,别叫我,别叫我……”

“小严,你也进来一下。”林蕾站在门口对着严佳喊。

严佳绝望地闭了下眼,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进了办公室,她压根不敢乱看,视线停留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她能感觉到方振乾在离她两尺远的地方,无声打量着她。

“这就是严佳。”林总似乎是在向方振乾介绍她,“以后,她是你的专职秘书。”

严佳猛一抬头,撞上方振乾温和的目光,她急道:“我不同意。”

林蕾微微一愣,不相信似的望向她,没想到她会跟自己叫板。

“我的意思是,我可能做不好。”严佳也觉得太不给林蕾面子了,低了头喃喃道。

林蕾有一丝难堪,又不便在方振乾面前发作,于是跟他打了个=声招呼,把严佳唤进自己的办公室。

“林总,我还是想跟着您,可以多学点东西,给方,方总当秘书的差使,还是让阿菊去吧。”严佳几乎是央求的口气。

林蕾劝道:“方振乾虽然年纪不大,但资历比我高得多,他在S市业界是出了名的专家,你跟他学,比在我这里能学到的更多。你到底在顾虑什么呀?”

严佳低了头不语。

“我好不容易把他拉到杭州来合作,你刚才的态度,让我很下不来台,这样会影响到公司声誉的。”林蕾加重了语气。

严佳固执道:“我没信心,就是觉得现在这样挺好。不想变。”

僵持了片刻,林蕾忽然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不是非让你去不可,但方总他……指明了要你。”

严佳讶然一挑眉,“他凭什么?”

“他看了你和阿菊的简历,觉得你最合适。”

“卑鄙!”严佳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什么?”林蕾没听清,微侧着耳朵问。

严佳努力让自己的脸部恢复平静的表情,“没什么。”

看来跟林蕾谈不出什么结果来。

从林蕾办公室出来,严佳直接去了方振乾那里,该来的就让他来吧,反正也躲不掉。

方振乾在桌前细细整理自己的物品,看见严佳进来,脸上绽开一丝微笑,看着到她顺带把门关上。

“严佳,你好吗?”他站起身来,低沉的嗓音里难掩一丝激动。

严佳直接走到他跟前,瞪着眼质问:“方振乾,你到底想干什么?”

整整一年多不见,方振乾五官清瘦了些,但还是跟以前一样俊朗,头发一丝不苟梳向后面,留出一个光光的,饱满的脑门,儒雅依旧。

方振乾一脸无辜,“我来工作呀,没想到这么巧,碰到了你。”

“你少装!”严佳咬牙道:“那你指明要我是什么意思?”

“哦,”方振乾眼神闪烁,“我想我们之间合作起来会比较有默契。”

“你……”严佳恨恨地说不出话来,她一把摘下胸前的工作牌,往他桌子上一丢。

“我不干了!”她扭身就走。

“严佳!”方振乾的声音这才正经起来,“你就这么怕见到我?”

严佳停住脚步,脑子也瞬间醒悟过来,是呀,她为什么要怕他?理亏的人是他,自己躲什么!就算走,也应该是他走,自己好端端的,给他逼走一次也罢了,绝不能再被逼第二次。

她在心里飞快计较了一遍,再转过身来时,脸上多了些假假的笑意,“好吧,既然没得选,我同意!今后听您的吩咐。”

方振乾沉默地盯着她看了会儿,笑意重回脸上,满意地点了下头,“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已经开了门,严佳忍不住又扭头丢给他一句:“花挺新鲜,可惜――我不喜欢!”

步出办公室,严佳情绪高涨,斗志昂扬,不仅林蕾看着奇怪,连阿菊都纳闷起来。

“你怎么猫一阵狗一阵的?”

严佳拨弄桌上的一朵百合,心里暗道:“方振乾,我看你能撑多久。”

手上一用劲,花茎被一掰两段,脸上情不自禁露出一丝“狰狞”的笑。

第二天,严佳的位子被挪到离方振乾办公室最近的地方,以便可以随叫随到,办公室的门如果开着的话,方振乾可以随时观察到严佳的一举一动,严佳又恨又无奈。

“严佳!”方振乾在叫她,这是早上以来的第五次了。

严佳虎着脸进去。

“我想,”方振乾摸了摸鼻子,“可以给我来杯咖啡吗?”

严佳在茶水间粗手粗脚调制咖啡,阿菊恰好经过。

“喂,换了新老板,感觉怎么样?”

严佳哼了一声,兀自在橱柜里搜罗,最后翻出来一个装有暗黄色粉末的瓶子。

“这是什么?”她问阿菊。

“胡椒,陈俊他们下方便面的时候用的。”阿菊给自己倒了杯水,直起腰来道。

“哎,问你话呢。那个姓方的帅哥,好处吗?”阿菊很感兴趣的样子。

严佳一边往咖啡里撒着胡椒粉,一边道:“等什么时候我被他踢出来了,你可以去试试。”

阿菊目瞪口呆地盯着她的举动,“你脑子进水了?咖啡里还要加胡椒?”

严佳诡异一笑,“这是我特别给新老板准备的,他一定喜欢。”说完,婀娜着小腰身得意地把“特制咖啡”端出了茶水间。

阿菊在她身后倒吸一口凉气,“她想死也不用选择这种死法吧?”

进了办公室,严佳恭谨地把咖啡放到桌上。

“喝一口吧。”她语气甜软,饶有兴趣地站到一边。

方振乾在看一份资料,闻言抬头扫了她一眼,她那一脸鬼祟自然悉数落入他眼中,不过他什么也没问,淡淡一笑,“谢谢!”随即端起杯子往嘴边送。

严佳忍不住抬手按住胸口,紧张地等待他往外喷的丑态,却惊愕地发现,他居然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又将杯子放回原位。

这怎么可能?!

她足足用掉了半瓶胡椒,难道是过期的?也不会,自己刚才不小心闻了一下,都被呛得打了个喷嚏呢。

好一会儿,方振乾才又从文件里把头抬起来,见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讶然问:“你还有事?”

“我……”严佳冲口而出,“你不觉得这咖啡有点特别吗?”

“是吗?”方振乾重新端起来,嗅了一下,微笑道:“好像是有点儿。”

严佳彻底郁闷,走出办公室,阿菊凑上来,紧张道:“你完蛋了,居然敢陷害领导。”然后倾斜了身体偷偷观望办公室里的方振乾。

方振乾仍埋头在读资料,偶尔举起咖啡杯啜上一口。

“那个,是胡椒咖啡吗?”阿菊觉得不可思议。

“嗯。”严佳闷闷的答。

“太恐怖了,这个哥哥好变态哦。”阿菊作惊恐状,拼命啃自己的小拇指。

方振乾绕有兴味地饮着严佳给他特制的咖啡,他知道她做了手脚,舌尖和口腔壁上那又麻又辣的滋味混合着咖啡特有的苦味,一如严佳对他的态度,他细细品着,没有皱眉,内心竟有稍许安慰,他下定了决心来到她身边,但对她的反应毫无把握,只要她不逃开,只要她还理他,即使端上来的是毒药,他也会毫不迟疑地吞下去。

严佳象只全身刺儿都炸开的刺猬那样,终日提防着这个“新老板”,但出乎她的意料,方振乾似乎并未将太多关注放在她身上,他给公司带来了不少的业务,其中不乏S市及周边城市的老关系户出于对他的信任,把一些新开发项目转移过来,他自然也不能辜负这番厚意,除了迅速组织人力分头开展外,自己也身兼好几个项目的负责人,忙到披星戴月的地步。

严佳和方振乾每天忙碌于自己的事务,没有多余的废话,以前的事她不说,他也不提,两个曾经有过最亲密关系的人,现在居然出入于同一个办公室,成为彬彬有礼的上下级,严佳觉得老天跟她开了个玩笑。

日子稍久,连她自己都有点相信,能跟方振乾在这里相遇,或许真的纯属巧合。

方振乾自律和善的性格以及周全缜密的工作作风不仅令林蕾满意,也赢得下属们的普遍尊重,有些令同事们感到头疼的疑难问题,他只消几句话一点拨,思路便能柳暗花明,整个局面由此豁然开朗。

只有严佳,在听到旁人夸方振乾的时候,会不自禁拉下脸来,心里颇有点酸溜溜的味道,在一边冷言冷语说几句风凉话,惹同事们对她侧目。

“小严同志,就算民主的风气在我们公司广为盛行,你也不能使用到这么无赖的程度吧,你就不怕唐僧的紧箍咒吗?”这是陈俊的口吻。

不可否认,方振乾的能力和成绩有时连严佳都不得不暗暗佩服,当然,面上她是绝不肯承认的。

某些个晚上,方振乾貌似偶然地在楼下碰到同样加班加到很晚的严佳和阿菊,坚持要送她们回家,如果只有严佳,她是绝不肯上车的,但是有阿菊在就不一样了,因为每次阿菊都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上副驾的座位,然后热情招呼严佳赶紧上车。严佳如果执意不肯,就显得怪异了,只得不情不愿钻到后座,听前面的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瞎聊。

“方总,你对物料部门的ERP规划有什么建议吗?”

“那个xx公司的case我觉得好难,方总有什么看法吗?”

“如果客户不肯筛减我们觉得重复或没意义的条件,该怎么说服他们呢?”

阿菊的问题总是很多,而随着他们的日渐相熟以及方振乾那随和的态度,问题也越来越微妙起来。

“方总原籍是哪里?”

“方总以前是做什么的?”

“方总怎么会来杭州?”

“方总结婚了吗?”

这最后一个问题,让严佳眉心一跳,把头扭到一边,看向夜灯照耀下的窗外。

方振乾从后视镜里审视着严佳,一时语塞,好久才说:“结过,又离了。”

“啊?这样啊!”阿菊不由吐吐舌头,嘿嘿笑道:“真遗憾,那是……哪位红杏出墙啦?”

严佳在后座猛咳起来。

方振乾飞快瞟了她一眼,关切地问:“没事吧,要不要开窗透一下气?”车里开着空调,确实有点闷。

严佳粗声道:“不用。”

好在一会儿就到了。

下了车,阿菊还在思考刚才那没得出的答案。

“你说,方总离婚是他的问题还是他太太的问题?”

严佳没好气道:“我哪里知道。”边说边快步爬楼梯。

一个晚上,阿菊都唉声叹气,严佳也懒得理她,自顾自洗澡,收拾。

临睡觉时,阿菊又跑过来扒在严佳的门口无比严肃地说:“我觉得吧,方总那段失败的婚姻里,十有八九是他有问题,你说呢?”

严佳心里舒服了些,也不答话,只哼笑了一声。

阿菊却是无限怅然,“唉,这年头有点钱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只可远观,不可亲近啊!所以,我将来要找,还是得找个老老实实过日子的,心里踏实。”

严佳不免笑,“专家,您说得极是,不过现在太晚了,还是赶紧睡觉吧。”说毕,把阿菊轻推进她的房间。

第二天去上班,严佳脸色明显不好,老毛病胃疼又犯了。

在办公室转了几个圈后,实在撑不住,只得趴在桌上歇一会儿。

阿菊在复印机旁对她喊:“严佳,快没纸了,赶紧拿些纸来。”

严佳龇着牙深吸一口气,准备站起来,却见方振乾赶在她前面抓了两包纸快步过去递给阿菊。

阿菊连连道谢,一面埋怨严佳,“让你早上吃点东西你不吃,这下好了,我得干双份的活了!”

方振乾走到严佳跟前,没等她反应过来,飞快探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严佳后知后觉地抬手挡一下,瞪他一眼,方振乾也不在意。

“要送你上医院吗?”他温和出声。

严佳冷淡道:“没必要,一会儿就好了。”

他顿在她面前迟迟不肯离开。

“方总,XX公司的赵经理找你。”远处有个人朝这边喊。

方振乾只得过去听。

十分钟后他开车出去了。

休息了会儿,喝了些热开水,胃部略微好转,为了让忙得团团转的阿菊闭嘴,严佳惨白着脸过去接了她手中本该自己干的活。

再回到座位时,发现方振乾已经回来了。

“严佳,进来一下。”他在里面叫。

严佳走进去,看见方振乾手里拿了两盒药。

“这是我刚买的,以前你胃疼的时候吃过,拿去试试吧。”

她的神色明显凝滞了一下,一声不吭就往外走,然而,一只手臂很快被方振乾捉住。

严佳扭头看他,怒道:“你放手!我不用你假惺惺的关心。”

方振乾定定望着她,眼中充满爱怜,他用轻轻的但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听话。”然后把药塞到了她手里。

一年以前,这两个字经常在严佳耳朵边响起,温柔的,宠溺的,又是不可抗拒的,每次只要他这样说,她都会嘟着嘴犟一会儿,就投降了。

而现在,同一个人,对她说出了同样一句话,却犹如隔了万重山,彼此只能遥遥相望,这恍若梦境的意识让严佳满心都是酸楚和愤懑,眼眶却不争气地湿润起来。

陈俊匆匆闯了进来,见此情景,当场呆住,舌头打结道:“我,方总,她……”

严佳恼恨地甩开方振乾的手,不露痕迹地在脸上抹了一把,低垂着头快步闪出。

坐在里面和陈俊谈事情的方振乾眼角瞄到严佳矛盾地在位子上停留了片刻,终于取出胃药,将颗粒倒进杯子,然后愁眉苦脸地往茶水间方向走去,脸上不禁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以后,每天早上,严佳的桌子上都会端正呈放一盒精致的糕点,雷打不动。

有一种现象叫流言,又称八卦,在办公室里悄然涌动,直到有一天,老项目组的张凯忍不住打趣严佳,“你有没有觉得方总对你有意思?”

严佳立刻全副武装,横眉立目道:“少胡说!”

陈俊也凑过来道:“这个我可以作证,他对你那真叫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想想,我们这里除了你,还有谁能享受这样的殊荣,悟空啊,你终于要立地成佛了。”

严佳恨得牙根痒痒,又不能堵别人的嘴,憋了一肚子窝囊气,待进了方振乾的办公室就再也藏不住了。

递文件的时候摔摔打打,让方振乾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哪里又不爽了,好在对他来说,这是一贯的待遇,他渐已习惯另一个严佳,不那么温柔,还有点火爆脾气。

“这里面有些数据,需要整理出来,再做份PPT报告,明天上午我要跟客户谈。”方振乾递给严佳一个优盘。

严佳看看钟,“都几点了,马上要下班了,干么不早点拿给我。”

方振乾哭笑不得,“我也是刚刚从客户那里搜集齐的。”看严佳一副不情愿的表情,于是缩回了手,“算了,我自己做吧。”

严佳一把抢过优盘,白他一眼道:“我带回去做好了,省得以后你在林总面前告状。”

这纯属**裸的诬陷,尽管自己对方振乾屡为不敬,连阿菊都看不过去,但方振乾从来没在林蕾面前抱怨过一个字。

“里面有许多函数,你操作起来仔细点。”方振乾多嘱咐了一句。

严佳恶声恶气道:“你不用这么一而再再而三提醒我曾经犯过的错误吧。”她的确搞错过一次数据,后来是方振乾帮她理清的。

面对严佳的蛮不讲理,方振乾只能再一次无奈地笑。

经过两个小时的折腾,严佳终于完成了那份报告,又花十分钟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所有结果都是合理得出的。

长舒一口气,看一眼时间,快十一点了。

“收工!”她大喊一声,开始关机,同时手快地去拔电源。

再回过头来时,一下傻眼了,屏全黑了,以她的经验,这只老爷笔记本需要花费至少两分钟才能关闭利索。

她忐忑不安地重新开机,没反应,赶紧把电源线插回去,再开机,屏幕上显示了一会儿蓝屏后,遂出现美丽的彩条,让严佳感到触目惊心,分外恐怖。

“阿菊!!!”她撕心裂肺地喊。

阿菊浑身湿答答地从浴室里冲出来,面无人色地问:“有劫匪??”

接着才明白只是严佳的笔记本坏了。

“我辛辛苦苦做的报告没了。”严佳凄苦地盯着阿菊。

阿菊也没辙,她的电脑技术不比严佳强多少。

两人又重新开关机了多次,始终没有效果。

“算了,也许是中毒了,明天找唐波看一下吧。”阿菊安慰严佳。

最近阿菊提到唐波的频率实在有点高,但此刻严佳没心思去挖掘,对着笔记本发呆。

她想是不是应该给方振乾打个电话,可再一转念,也许的确只是个小问题,明天唐波一下就能搞好,何必这么急着在他面前丢丑呢。

最终情感战胜理智,严佳二话不说,钻上了床。

早早来到公司,严佳开始满世界找唐波,那个公认的计算机高手,但很快她就得到了一个无比沮丧的消息,唐波一早就出差了。

墨菲定律无时不在,如果事物有可能向坏的方向发展,那它必定会往坏的方向发展。

方振乾神清气爽地步入公司,途经严佳的位子,停了下来。

“报告好了吗?我十点出去。”他一手插在兜里,望向严佳,后者面上的愁态让他感觉不祥。

“我电脑坏了,文件没来得及拷出来。”到底是自己的问题,严佳说话没再敢象以前那样虎虎生威。

好一会儿,没听到方振乾有任何动静,严佳鼓起勇气抬头瞥了他一眼,方振乾目光顿在她桌上,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办呀?”见他那副发楞的表情,她不免抬高了语气,仿佛错的那个不是自己。

“把你电脑拿进来。”方振乾这才说。

严佳乖乖照办。

五分钟后,方振乾把她的笔记本丢在一边,皱眉道:“电池坏了,有可能会连累硬盘中的数据。你有备份过吗?”

严佳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哪里来的备份,况且,况且里面很多最新版本的文件是她花了一个多月整理出来的,林蕾还特别表扬过她呢,如果让林蕾知道这些东西现在已经灰飞烟灭了,她会不会拿菜刀剁了自己?

严佳欲哭无泪,但眼下还不是哭的时候,方振乾再有一个小时就走了,即使她重新做,也不能保证能在一小时内顺利完成。

在她发楞的当口,方振乾已经开启了自己的电脑,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起来。

“不要紧,昨天的报告原始数据我这里都有,我自己做吧,你把文件柜最左边那个袋子里的东西拿出去复印一下,然后装订好,注意顺序不要颠倒。”

方振乾目光聚焦在电脑上,嘴里却在关照严佳,本来想给她个锻炼机会的,没想到,最终还得由自己来完成。

严佳找到文件,咬着嘴唇出去了。

阿菊偷偷问严佳,“怎么样?有没有发飙?”

严佳摇头道:“他自己在做呢。”

阿菊再次做出一个佩服的手势,挨近严佳,“喂,你未婚,他未娶,可以考虑考虑嘛!”

“一边儿去!”严佳没心情跟她闹,瞪了她一眼,埋头做事。

复印好了,走到方振乾的办公室门口,门紧闭着,她想了想,没闯进去,折回了位子。

将近四十分钟后,方振乾出来了,严佳忐忑不安迎了上去。

“做完了吗?”她关切地问。

方振乾看着她孩子气的眼巴巴的神色,想笑,但还是忍住了,点头道:“嗯,虽然没你做得漂亮,但至少该有的内容都齐了。”

严佳脸上立刻阴转晴天。

“复印的文件好了吗?”

严佳连忙殷勤递上,看着他从容收拾起物件,对自己微笑了一下,往公司门口走去,严佳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居然也向他回报了一个笑容。

方振乾在门口又停了下来,回头对她说:“你的电脑,先放我那里吧,我回来再看看,也许还有救。”

大半天的时间,严佳成了阿菊如鱼得水的工具,被她差遣得烦不胜烦。

“就算我是免费劳力,你也不用这么往死里整我吧。”

阿菊竖手指往嘴上一靠,“嘘,别抱怨,我这是帮你呢,要是让林总看到你不在电脑前做事,她会放过你吗?”

严佳偷眼瞥了一下林蕾的办公室,只得忍气吞声噤音了。

下午三点,才见方振乾回来。

去项目组找人交待了十来分钟后,他回到自己办公室,就再没出来过。

严佳乘着空隙,偷偷溜到位子上,边作忙碌科,边瞟向办公室里面。

方振乾的办公桌上混乱不堪,电池,硬盘,螺丝,壳子,还有一些工具,原来他在整严佳那只笔记本。

许是从外面回来不久,身上还觉着热,他把领带卸了,甩到一边,衬衣领口上方的两粒扣子都解开了,头发微显凌乱,有几丝还不听话地垂到了脑门边,让严佳看着,竟觉得有几分性感。

方振乾脸上满是专注的神情,他小心翼翼地把旧硬盘的芯拆出来,给它装上一个金属壳,然后插到自己电脑上,微眯起眼,紧张地查看。

严佳猛然间醒悟自己的失态,在心里啐了自己两口,飞快地溜了。

千躲万躲,临下班的时候,林蕾还是发现了她的问题,“你的电脑呢?”

严佳吞着唾沫,困难作答,“在方总那里修呢。”

林蕾走过去,敲敲门,方振乾这才抬起头来。

“哎呀,电脑坏了,找供应商来修嘛,你怎么亲自动手了呢。”林蕾嗔怨。

方振乾笑道:“小问题而已,就快好了。”心想,送给供应商修,那十有八九这个硬盘就毁了,他试了六七种方法,才算把旧硬盘里的绝大多数数据给导了出来,供应商不会有这个耐心。

严佳忍不住在旁边嘀咕,“这个笔记本太旧了,慢得很。林总,能换个新的吗?”

林蕾横了她一眼,说:“过了年吧。”

退出来时她轻拉了一下严佳,示意去隔壁。

进了自己办公室,林蕾忍不住埋怨她:“小严,你这种事情就不要去麻烦方总了嘛,我们又不是没人可以做,他那么忙的一个人,现在居然给你修电脑,你不觉得有点过分吗?”

严佳嘟哝道:“是他自己要修的嘛。”

林蕾瞅着她,眼含薄责,语气加重,“你也不小了,有些事得有个分寸,即便方总他对你,咳……我的意思是,怎么说他也是你的领导,该尊重的时候要尊重。”

同处一个公司,又是总经理,林蕾不可能没听到些什么,更何况她自己就撞到过几次严佳对方振乾大不敬的表现。对她来说,同事之间有感情方面的纠葛,也不是大不了的事,但前提是不能影响工作。

严佳没法跟林蕾争,吃了个哑巴亏,出了门,也不免犹疑,为什么每次面对方振乾,她就会不由自主强悍起来,是否内心深处,她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洒脱?

下班时间早过了,没事的人也陆陆续续回去了。严佳坐立不安,最后,她索性进了方振乾的办公室督战。

“数据大多数都已经出来,但有个磁道坏了,读不出来,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方振乾用鼠标点开拷到自己电脑上的数据,让严佳检查。

严佳迅速浏览了一下,谢天谢地,她的重要文件都还在,这样的话,她就不必再多花一个月的时间在补数据这样毫无意义的事情上了。

“这个笔记本虽然旧了点,但性能还可以,只要升级一下内存,会快很多,另外电池坏了,你要用的话暂时只能插电源。”方振乾边说边把劫后余生的电脑重新拼装起来。

“好的。”严佳的声音难得温柔起来,并不忘道一声谢,这回是真心实意的。

方振乾脸上荡漾着笑意,他感觉得到严佳对他态度的转变,由此更觉得半天努力没有白费。

“我想喝杯咖啡,可以吗?”他凝眸笑望着她。

“哦。”严佳乖顺地一溜烟去了茶水间。

稍顷,端着咖啡进来。

方振乾接过,低首啜上一口,忽道:“唔……这次没放胡椒?”

“呃?”严佳愕然地看他,但见对方眼神中闪烁着笑意。

脸微微红了起来。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第二天,方振乾把连夜买的电池和内存给严佳的电脑安装了上去,自此,解决了她的一大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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