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深了,最吸引鬼魅,最招恶鬼。将军帐里的灯还亮着,盔甲刚褪下,鬼就来了。随之吹灭了窗边蜡烛,低低唤了声郎君。这是君意来到来的第六十个夜晚。遥想初次见面之时罗也是醉着的,披头散发,眼尾也被酒醺得泛红。谁曾想战场上厮杀的阎王也有这幅模样。果真是金甲下藏美人骨,好一个绝世美人。于是君意来瞧着也醉了,朦朦胧胧间未发觉美人已然发现他的存在了。等他反应过来之时,将军已不知何时站在他跟前,中衣 半敞,露 出姣好胴 体。
那夜不知是中了什么 蛊,迷迷糊糊间便与将军交了合。在那昏暗的里屋里做着不为人知的事情,隐忍的呻 吟着,生怕漏了一点声音就被旁人闻见。
就这么在欢爱里度过了一月,那鬼也能唤将军做郎君了。
“来啦,今日来得可早。”
将军望见他来,随即走到他跟前吻了他冰凉的唇。这样鬼的唇也是有余温的,带着人的热气,混着情人的气味。他的身上是冷冽的梅花香,与这寒冬互相呼应。将军褪 下了衣裤,同他的鬼在子夜的寒冬里相依偎。鬼借着毫无温度的指腹换来美人一阵颤 栗,美人肌肤粉妆玉砌,此时却泛起红晕,好不色 情。从耳尖到脚趾,全身上下无处不是泛着红的。而那瞳眸里,自然布满了氤 氲。连唇也翕合着,像是在邀请。鬼看得着迷,不知不觉间掉落金珠。将军扭过身吻去他眼角的泪水,谁知那金珠像是得寸进尺般不停地掉落。将军似乎有些着急了,不自觉颦蹙起来了。鬼则牵起将军的手放在唇前,深情的亲吻,示意他没有关系。
他的鬼变得爱哭了,似乎随时随地都会掉出金豆来。连欢好的时候也会,哭哭啼啼间把将军顶 得支离破碎。鬼啼哭着,将军则呻 吟着。帐内水声越来越大,但因鬼施了法,所以没人能听见瞧见内部到底在上演怎样的活 春 宫。在那面落地的铜镜前,那位英勇无畏的大将军被一只鬼肏 得乱了章法。发髻都不知道掉落到哪里去了,一头乌发就这么散落下来,被汗水浸湿贴在美人面上。鬼埋在将军背上,一点一点啃咬那娇嫩的肌肤,故意要留下痕迹。明明是哭着的,但又那么狠,狠得将军都是哭着的,前 端也不知道去了几次,底下又是如此的泥泞不堪。
就这样颠龙 倒凤了一夜,他的鬼在白日里离去了。也帮里里外外清 理干净了,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唯一可以印证昨晚荒诞的只有身上的吻痕和腰间以及后 穴止不住的疼痛。
白日里,将军又是那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营中没有人是不服从于他的。将军带着他的将士们厮杀战场,也同鬼魅无差,杀得敌军人仰马翻,哭爹喊娘。而鬼又是恶鬼,撑着伞在桥边。时而是女人,时而又是男人,时而又是小孩。他不断变换着形态等待上钩的猎物。鬼专杀恶人,蛊惑他们后然后拆吃入腹。
遂城里有两个传说,一是将军善战,二是恶鬼食人。甚至有将军杀恶鬼这样荒唐的故事流出。这事曾经被君意来拿来调侃过,然后顶得罗也更厉害。好像在炫耀,那个被你们传说要杀恶鬼的将军,如今正在我身下呻 吟着。
鬼的恶趣味罢了,将军也不做声。
谁也不知道那个骁勇善战的大将军也有如此放荡的一面,谁也不知道那个传闻中食人的恶鬼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只能说,世事无绝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