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正躺着一个少年,不用问,正是谭敬功的长子:谭骁。
苍木走上前去,围着正昏睡在床上的谭骁看了几眼,对谭敬功说道:
“谭总,令公子这分明是被邪魅缠身,倘若不及时除去,非但他本人有生命危险,就连你们一家,都会受之牵累!”
“这……那请问该如何化解?”
见他说得这样笃定,谭敬功不禁有些动摇。
“这枚丹药,名为避邪丹,是我师祖所炼,可破世间万邪。”
苍木笑着从怀里取出一枚丹药:“谭总,只需令郎服下此丹,便可康复。”
“真的?”
谭敬功接过那枚避邪丹,半信半疑。
“谭总,令郎中邪,他的至亲也会受血脉影响,因此,我也要同时对你进行医治。”
迅速与程安然交换了眼色之后,苍木又对谭敬功说道。
“我也要吃这避邪丹?”
看着他手中那枚黑乎乎的丹药,谭敬功有些疑惑。
“当然不是!谭总你现在只是受到些许邪气干扰,还用不着服用避邪丹。”
“我这里有师传道符,只用化水内服即可。”
苍木阴声一笑,又变戏法般从怀里摸出一张黄纸符箓。
“这……”
看着那张鬼画符,谭敬功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让他喝下这张符的纸灰,这不是瞎扯淡吗……
谭敬功半信半疑,但为了儿子能够化险为夷,竟是鬼使神差般没有拒绝。
“好,我现在就将此丹喂贵公子服下。”
见谭敬功默许,苍木拿着那枚避邪丹走到谭骁身前。
正要给其服下,却听身后传来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慢着!”
这个声音,语调虽然不高,却是低沉如闷雷,震得在场诸人心头狂颤。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朝声音源处聚焦而来……
叶寻冷眸如刀,步步向苍木逼近。
“你……你想干什么?”
苍木心头有鬼,不敢正视叶寻凌厉的眼神。
“呵呵,我想看看,大师是如何替谭大少治病啊!”
叶寻冷笑,目光移到苍木手中那枚避邪丹上,若有所思。
“喂,小子,你不要胡来!倘若影响了苍木大师治病,后果你承担不起。”
一看情况不对,程安然厉声喝斥道。
“哼,什么狗屁大师,分明就是神棍!这种药真要让谭公子吃了,立马就会要了他的命!”
陈楚年也早就看出这苍木是个骗子,立马站出来声援。
“你们……这分明就是恶意诽谤!”
苍木又气又急,拿起丹药就要往谭骁嘴里塞去。
“住手!”
见他如此,就连谭敬功也看出事有蹊跷,大声制止。
咻!
眼见着那枚避邪丹即将要被送入谭骁口中之时,却见一道人影如同闪电,倏然来到苍木面前。
苍木一惊,手中那枚避邪丹,已被对方夺去。
“快把丹药还我!”
“哪里来的疯子,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
一看避邪丹竟被叶寻夺走,苍木与程安然两人皆都脸色大变。
“呵呵,苍木大师,你这样在意这枚丹药,看来,这丹药之内,当真另有乾坤啊!”
叶寻手中把玩着那枚避邪丹,突然眸中厉芒大盛,冲着苍木喝道:
“苍木,你身为道者,不在山间修身养性,却跑到世俗谋财害命。该当何罪!”
“你,你胡说什么?”
叶寻的声音仿如雷霆,震得苍木心神狂颤。
“小子,敢来这里捣乱!”
一看苍木要暴露,程安然惊怒之下,挥拳就朝叶寻攻来。
“不可!”
苏若怜和谭敬功皆面色大变,疾声喝止。
叶寻冷笑一声,等到程安然的拳头临近,他才突然伸手,准确地抓住他的拳头。
然后,毫不客气地一甩胳膊……
程安然立即如同纸袅般飞了出去!
“妹夫,这小子竟敢当着你的面打我,今天你必须为我讨还公道!”
程安然揉着差点摔成八瓣的屁股,气急败坏。
“这……”
谭敬功一脸为难。
“谭总,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令公子之病,非天灾,而是人祸!”
叶寻突然伸手一指程安然,对谭敬功说道。
听到此言,谭敬功也似是意识到什么,脸色阴沉地可怕。
“妹夫,你们不要听信这小子的馋言,他这是故意陷害我……”
程安然吓得不轻,竭力狡辩。
一看情况不妙,苍木两只小眼咕噜一转,就想开溜。
但早有保镖看出端倪,挡住他的去路。
“叶神医,这……”
谭敬功看了一眼程安然,实在不敢相信,他的妻兄会伙同外人暗算自己父子。
“哼,死到临头还想狡辩!那好,今天我就来揭穿你的阴谋诡计!”
叶寻冷笑一声,目光转向谭敬功,突然发问道:“谭总,令郎最近是否接受过他送的礼物?”
“这……”
谭敬功对他如此奇怪的问题大感愕然,稍作犹豫,道:“一个月前,谭骁过二十岁生日,他的确送了一块劳力士手表。”
“不错!我的确送了谭骁礼物。可这又能代表什么?你凭什么说谭骁生病就与我有关?”
“我与谭骁虽无血缘关系,但他也算是我外甥,舅舅送外甥生日礼物,难道也有错吗?”
程安然一听,恐慌之意消了大半,态度也变得嚣张起来。
叶寻懒得理他,再度向谭敬功问道:“谭总,令郎这个怪病,是不是在得到程安然所赠礼物之后?”
“这……”
谭敬功闻言,面色大变。
但再仔细想来,还真是如此!
难道,自己儿子所生之疾,竟是由那只劳力士腕表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