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铁如泥?我又不是铁打的!”
趁着他愣神的功夫,我一个兔子蹬鹰踹在了他的胸口,自己迅速鲤鱼打挺起来,轻轻揉了揉心口。
虽然没被扎个透心凉,但心口也被硌得生疼。
我伸手摸了两下,心口有一块菱形的硬物,寻摸着可能是我收回的那两枚黑鳞,替我挡下了致命的一击。
金瑶刚才发出尖叫的时候已经暴露了,此时也顾不得再隐藏,小跑着来到了我身前,瞪大了疑惑的眼睛。
“瑶儿?鬼!鬼啊!”
金耀宗没有对亲生女儿的‘死而复生’感到惊喜,反而吓的面无血色。
我懒得对这种人多加理会,先将金瑶护在了身后,注视着刚站稳脚跟的宁大师。
这人是个斜眼,跟我说话的时候侧着脸,像是在看着别处一样。
“还真是低估了你,看来金家找到了个厉害女婿!”
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宁大师就往门口一退,又往被凿开的墙壁上看了看,遮挡住了金耀宗等人的视线。
很显然,他就是布置天狗局的幕后黑手,而且金家的人对此并不知情。
想到这里,我故意将话挑明:“宁大师对吧?你这天狗局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宁大师身子颤了两颤,开始装傻充愣:“什么天狗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冷然笑道:“你刚才想杀我,不就是想用我和金瑶来做天狗局的风水眼吗?我还真有些好奇,你这个风水局是给谁布置的,难不成你其实有病,生不出儿子?”
“你才生不出儿子呢!”宁大师已经毫无高人风范,咬着牙口狡辩。
这时金耀宗好奇凑了上来:“宁博林,你们怎么打起来了?还聊到了儿子?”
宁博林面色阴沉不定,厉声训斥:“你们都出去!没我的命令,所有人都不能进来!”
“金瑶已经变成了尸煞,这个野小子被她迷惑了心智,本座今天拼着再折损几年寿数,也要替天行道!”
我哭笑不得,比起手上本事,这厮嘴皮子功夫更加了得。
金耀宗还想说话,但却被金翠竹母亲强行拖拽着离开。
宁博林阴沉着脸走进了小黑屋,随手就将门给关上,并且反锁了。
“小子,我不管你是哪里冒出来的,但既然你落在了我手里,而且还知道天狗局……”
“现在本座要关门打狗,打得你跪地求饶!”
我挠了挠下巴:“你想要灭口?而且还可以继续用我和金瑶的尸体来为你布局,对吗?”
宁博林笑的很阴狠:“还挺聪明!但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刚才要是没醒过来,还能一边做着美梦一边上路,现在没机会了!”
话音未落,宁博林就握持短刀冲了上来。
虽然刚才被我踢了一脚,但他依然对自己有十足的信心。
破空声中,这一刀划向了我的脖子,看来是知道我胸口有东西保护着,不再准备直接刺我心脏了。
“找地方躲起来!”
我将金瑶往后一推,另一只手去抓宁博林的手腕。
眼看着我就要得手,电光火石之间,宁博林的手臂突然向前延伸了几分,我抓住他小臂的时候,刀尖已经快要刺中我的脖颈了。
“西域化蛇术!你会的还真不少!”
我握住宁大师软腻滑溜的手臂,就像是抓着一条蟒蛇一般。
宁博林露出阴狠的笑意:“你的眼力也不错,可惜你该闭眼了!”
话音未落,他的另一只手握拳砸了过来。
仓促之际,我抬手格挡,但他这次并未用太大力气,一触即退,只在我的手腕处留了一道黄色的符纸。
“正一道的白蛇雷符?”
我皱眉沉思:“正邪两派的东西你都会用,可惜,都只学了皮毛!”
宁博林已经捏起了指诀,在他引爆雷符之前,我将符纸团成球扔进了嘴里,嚼了两下就吐到了地上。
“你怎么……”宁博林僵在了原地。
我回味了一下,淡然道:“不好意思,小时候我老妈一直骗我吃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养成习惯了。”
“所以我知道,白蛇雷符性质偏向阴雷,用未破身的纯阳男子的唾液就能破除。”
“不过你这绘符的朱砂用的是辰州砂,那一块有很多赶尸匠人聚集,也常用白蛇雷符镇压尸煞,你是赶尸人出身?”
宁博林缓了缓神,咬牙切齿,收了指诀,又从怀里摸出一大把青铜棺钉挥洒出去。
他手上还有击发暗器的功夫,但也很粗浅,不过掷出来的棺钉落地方位极为讲究。
我将所有棺钉的落点尽收眼底,开始正色起来。
“以风水局引阴煞御尸,你就是水平不行,但只论悟性的话,也算是个天才。”
宁博林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沉声道:“我最讨厌别人对我品头论足!”
棺钉无风自动,小黑屋里的温度瞬间又下降了几分,浓郁的尸臭弥散开来。
我身后的红棺一开始颤动,金瑶就惊呼了起来:“表姐?”
这个傻丫头和她表姐的感情倒是真的深厚,我缓缓后退,先将躲在棺材后的她拉起来:“刚才你也看到了,你表姐都已经腐烂到哪种程度了,她可没你这么好的运气。”
金瑶对我投来疑惑的眼神,我只能继续解释道:“阴气入体,诈尸了而已。”
“诈尸?而已?”
金瑶瞪大了眼睛,这时宁博林用怪异的语调念了句含糊不清的咒文,棺材颤动的更加厉害,盖子已经被推了起来,缝隙中能够看到金瑶表姐神展开的手臂。
“尘归尘土归土,早上路早得安生!”
我咬破了手指,在掌心重新画了一道白蛇雷符,整个手掌往棺材盖子上轻轻一拍,棺盖落了回去,稳稳地扣上。
“不!不可能!”宁博林咽了咽口水:“就算是龙虎山,能够徒手画这道符的也就那几个快入土的老家伙。”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宁博林终于开始揣摩起了我的身份,他也并非迟钝,只是先前自视甚高,根本没把我看在眼里。
“龙虎山正一道?”我皱了皱眉:“我老妈说龙虎山上的几位老爷爷都是慈眉善目的,你对他们太不敬了!”
我缓步走上前去,宁博林的神态发生了逆转,开始主动往门口的地方退去。
“关门打狗这四个字,我现在悉数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