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楼梯口，打算抽一根烟。

一个拿扫把地阿姨骂骂咧咧地走过来，一把夺下我嘴上的烟。

「缺德鬼，那么多小孩在这里还抽烟。」她说完转头就离开。

「嘿——」阿峰开口，想要喊住扫地阿姨。

「算了，我的错。」我看向躲在房间里悄悄看向我们的小孩，把打火机也塞回口袋里，「其实有个点我一直没想明白。」

「什么？」

「为什么是方惠，她有什么特点，或者和凶手有过什么交集，一定要选择她。」

「说不定是无差别杀人，这样的凶手最难抓了。」

「不太像。」我回忆起过往的案件，解释道，「如果是无差别的连环杀手，他目前的行为不符合初次杀人的侧写。他像是在成熟期的杀手，向警察炫耀。但我希望他不是。」

「因为这样.....」阿峰咽下口水，停顿片刻，「那死在他手上的人绝对不止方惠一个。」

「你说方惠死了？」一个阴恻恻地声音在身后出现。

9

我后背一凉，转头看见刚在的扫地阿姨。

阿峰也吓得够呛。

「你认识方惠？」我试探性问道，「她是你的？」

「你们说的是在这个孤儿院长大的方惠吗？」阿姨急躁地拽着我的袖子，走向角落里的橱窗。

里面的照片已经泛黄，甚至有虫蛀的痕迹。

但外面的玻璃被擦拭得很干净。

阿姨枯瘦的手指向右下角的一张四人合影。「左边第二个女孩，是不是你们说的方惠？」

「靠，毅哥，你看左边第一个男孩是梁闻吧！」阿峰凑上前，不敢相信，「还有付明鹏和丁辉。」

「你认识这几个孩子？」阿姨微微瞪大浑浊的眼睛，自顾自地说，「他们犯事了？不会的，他们都是好孩子啊。」

我看向左二的女孩，确实和她工作证上的照片有八分像。

「我说的方惠应该不是生活在孤儿院的。」我有九分肯定，但还是需要再次证实，「她十二岁的时候和父母搬去了隔壁市，去年回到源林。」

阿姨掰掰手指，神色哀伤，「那就是她了。她真的死了吗？」

「嗯。」我回答道。

「她——她是怎么死的？」阿姨眼眶微红，声音颤抖。

「正在调查中。」我转移话题，「你怎么确定是她？」

「她是被邻市的一对老夫领养走。他们为了养老，所以才选了个12岁的女孩。当时塞了院长一个大红包，希望可以消除她在孤儿院的档案资料。」

「还能这样操作？」阿峰来了兴致，「怎么听起来，你们前任院长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阿姨听到前任院长的称呼，脸色变得难看。

不愿意多说。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询问道。

阿姨犹豫一会儿，开口道，「有一年流感，院长为了省钱，不愿意送高烧的孩子去医院。结果，断断续续死了五个孩子。」

「是2014年的事情？」看来真的有孩子死于流感。

「对。」

「听说梁闻也死在了那一场流感中。」我试探性问道。

阿姨猛地抬起头，嘴巴里「呸呸呸」，一巴掌打到我胳膊上。

「胡说什么！」她不满地瞅了我一眼，「梁闻在那一年被一对华侨夫妻领养走了。你这个年轻人长得挺周正，怎么嘴上没个门把。」

我和阿峰对视一眼，心里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前任院长两头瞒着。

看来只有他知道梁闻真正的去向了。

「郑副队，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派来搜查的警察向我报告。

我越过他，没有看见其他人。

「你们冯队长没来？」

警察有点不好意思，看着地板回答，「冯队长说相信你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