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显不符合逻辑。

「物业有把监控送来吗？」要把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运出去，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阿峰挠挠脑袋，支支吾吾，「这个小区的物业早就跑路了，监控只是摆设，没有在运行的。」

「草！」我一拳捶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重响。

新来的实习警察悄悄看向我，其他老警察早就见怪不怪。

「☝毅哥喝点水。」阿峰把水递到我手边，「我们已经把四眼仔叫来，和画像师沟通了。」

「比较难。」我看向照片里的猪头，刺眼的警察两个字激起了我强烈的胜负心，「我去一趟菜市场。」

拿起外套，径直走出警局。

「待会儿还有局长组织的早会呢！」阿峰在我身后叫唤。

我没有回头，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阿峰知道，这是让他帮我想一个搪塞局长的理由。

嫌疑人完全不知底细,我决定先从猪头入手展开调查。

在猪后脑的地方，有一块梅花状的不完整图形。

「朱大。」我熟门熟路地来到猪肉铺。

朱大抬头看见我，停下剁排骨的刀，喜滋滋地走过来，「郑老弟怎么来了？你岳父不是前天才走吗？」

「对。今天不帮我岳父买猪颈肉。有点事问你。」我把猪头照片给他，「这是你家的猪头吧。」

他把手上的肉渣抹在围裙上，接过照片。

「没错，这个烙印是我家的猪头，咋了？」

「最近谁从你这买过？」

「去年清明，卖了不少。」他沉思片刻，「最近的话，还真没有。」

我只有让他把买过猪头的人全部写下来给我。

但照片中的猪头，不是冷冻过半年以上的样子。

「最近不是还有个小伙子来买过一只整猪嘛。」隔壁铺子的女人凑到朱大身边，「你还把人当成姑娘了嘛。」

朱大恍然大悟，「对对对。把那个人给忘了。他长得白净，留着和姑娘似的头发。给了我一百块钱，要我送货上门。」

我根据朱大的给的地址，找到了买猪头的男人。

3

审讯室内。

「名字，年龄，工作和家庭情况。」阿峰打开录像。

「我、我叫丁辉，21岁，失业，孤儿院长大。」丁辉的刘海遮住他的眼睛，不合身的T恤挂在他单薄的身上。

我看向他裸露的手臂，只有我一半粗。

「谢谢你配合我们调查。」我坐在他对面，尽可能的露出和蔼的笑容，对不同的嫌疑人类型，需要不同的态度。

他慌乱地抬头看我一眼，又立马避开与我四目相对。 「该说的，我在家里都和你已经说过了。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方惠。」丁辉来回舔舐嘴唇，「猪是我买的。买来后，我把猪头丢了，留下其余的部分，冷冻在冰箱。」

「正常人谁买整猪吃啊？！」阿峰用笔敲着桌面，不耐烦道。

丁辉十指绞紧，一言不发。

「上周四晚上你在哪里？」我把案发现场的照片，推到他手边。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照片，像是在发呆一般。

我用手轻拍他的手臂，「喂。」

「咚——」他猛地起身，椅子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阿峰也紧张地站起身，「你干什么！坐下！」

他的身体在发抖，双拳紧握，贴在裤腿两侧。

他的反应不是被我吓到。

他害怕和我身体接触。

「我上周不在源林市，昨天才回家。」他扶起椅子，重新坐下，眼神时不时瞟向我的手，「一直在、在清水市找工作。」

「你结巴什么？我有那么吓人吗？！」阿峰身体前倾，想要去揪丁辉的领子。

我拦下阿峰，「你跟我出来一下。」

关上审讯室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