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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为了赶日子，裕王吕怀和白纯苒的婚事定在十日后的黄道吉日。

明面上，我作为媵妾，陪嫁过去。

可实际上，新婚的那晚，我成了她们助兴的工具，依旧是个低贱的玩意。

白纯苒在家时便爱想尽各种法子折磨我，如今更是不肯放过。

合欢花是夫妻好合的象征，白纯苒说要用我讨个吉利。

她要用鞭子在我背上一鞭一鞭抽出朵合欢花来。

我跪在地上，仰头看向雉奴，希望他还念及我们从前那五六年的情分。

可他眼神冰凉，连提亲那日的不忍和心疼都没有了，漠然命令着：“脱，按王妃说的做。”

清脆的鞭声有节奏地在寝殿内响起，执鞭的是白纯苒身边的侍女，多年来，她们早将打我的技术练得炉火纯青，每一鞭都像要打进我骨髓般的疼。

我死咬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

我如此，白纯苒不乐意了，她坐在床沿，用脚尖挑起我的下巴：“如此良宵美景，你不说两句吉利话吗？”

我不肯。

惹恼了白纯苒，她足尖一提，将我的脑袋狠狠踩下去，我的额头和地砖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闷响。

“你若扫我的兴，我可让她们换绞丝银鞭了。”

听得“绞丝银鞭”，我下意识抖了抖，那是刑鞭，鞭上全是倒刺，抽一鞭便会将血肉带出来。

“别自讨苦吃，恭贺两句本王新婚，你也少受点罪。”我以为雉奴，不，吕怀说这两句话是心疼我，可我抬眼，对上他的眼还是漆黑一片。

半点也瞧不见雉奴看我的那种目光。

我妥协了。

鞭子还在不断地抽上我的背。

一鞭，“祝裕王、裕王妃永结同心。”

两鞭，“百年好合。”

三鞭，“白头偕老。”

……

白纯苒满意地莞尔，钩住吕怀的脖颈，倒向了床中。

鞭打之声，我口中越来越小声的祝贺，和幔帐内千回百转的娇吟，都逐渐融化在了跳跃的红烛里。

我从未想过，我会落得这样一个结局。

明明半月前，雉奴还不是裕王，他约我在常去的小巷见面，他看我满身伤痕，眼里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

他向我再三保证，他会娶我，马上就能把我接走。

可如今，他竟将我当作了床笫间调情的玩意儿。

娇吟声停，始终在我身后挥鞭的婢女也停手了，我后背绽放了一朵鲜红的合欢花，甚是好看。

白纯苒累得睡死过去，吕怀穿好衣服站在我面前，看见我满身鞭痕，终于还是闪过了一瞬的不忍，但随即又被厌恶掩去了：“滚到外面跪着，别碍眼。”

他的语气冷漠无情，让我止不住心尖一颤：“雉奴，我想和你谈谈。”

我想知道，他对我态度的转变，究竟是因何而起。

吕怀深吸了一口气，似压住了心中的不耐冷冷撂下一句：“出去。”

庭院中，他负手而立。

“雉奴……为什么要骗我啊？”我看着他的背影问道。

听得我的问话，他猛然转过身来，眉宇间全是厌烦：“我骗你？明明是你一直都诓骗我！你从未告诉我你是天煞命格，你只一味在我面前装乖卖惨，说家中如何苛待你！”

“就因为我的命格，所以你就这般对我？”我不可置信看向他，“这些年来，我过得不好，你也不甚如意，我们相互扶持了近六年啊！

“你还说日后我们一起逃出去，然后同我一起游历四方、治病救人，这些都是假的吗？

“我念着你，才能在这些疼痛和屈辱中撑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