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熠扣着沈怀夕的脖子,将她压向自己。
唇瓣甜软沁凉,他想将她揉进身体以来融化体内爆发的火焰。
想要得到更多,舌尖从她的唇瓣一扫而过,直往里抵,强势的失控凝聚在唇齿间,厮磨。
沈怀夕扭着身体,情急之下她咬了他。
用了狠劲!
她尝到了血腥味。
裴熠吃痛松开,死死地盯着她看,模样沾着戾气。
气喘吁吁的沈怀夕恼得不想计较后果,一脚尖踢向裴熠。
他纹丝不动,抬手漫不经心地擦拭着被咬的地方,眼神勾着欲,目光依旧紧锁着她染怒涨红的脸。
沈怀夕怒目,内心有一万只土拨鼠在崩溃嚎叫,那是初吻!
委屈,莫名其妙,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气得脸通红,眼眶也逐渐热起来,“你太过分了!你中药却拿我的初吻糟蹋,你过不过分了?”
一阵异样的狂热扫过心脏。
初吻?
男人似乎压不住顿然冒出的异样,分不清是药的缘故,还是初吻二字的关系,有一大束火焰在脑海炸开,炸得四分五裂。
困笼的张狂再次驱使他去欺负她,落在沈怀夕身上的目光跃动,火苗再次勾起。
沈怀夕被他盯得头皮发紧,压着乱七八糟的恼意越过他就要走。
但裴熠没让她走,霸道地将她扯进怀里,转身将人抵在冰凉的石柱上。
沈怀夕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推搡不过之余后背源源不断地冒着汗。
他凑近,薄唇游移在她的耳廓,情意浓稠得欲将人吞噬。
那股湿热,让她的背脊不受控制地麻掉。
她再也忍受不住,咬着牙抬手不管不顾地向他甩去一巴掌。
裴熠精准地拿下她的手,直接掌控在腰后。
沈怀夕扭动着身体反抗,可落在他掌中的手毫无反抗之力,他的力气当真大得惊人。
耳边或轻或重的声音比砂纸摩擦过还要暗哑,“是你说的,你说了要吻,不能骗我的。”
沈怀夕憋屈死了,“我什么时候说吻了?”
突然就想起刚才他说什么问,原来是吻?她真的要哭死了!
此刻的裴熠不想去探究那么多,裂开的意志早已想将她融入身体。
“我负责,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他咬着她的耳垂,喉咙发紧,“我想要你。”
沈怀夕整张脸冒着熊熊烈火,“你离我远点,滚开!!”
男人没出声,似乎也在极力忍耐,抬手扣着她的脸捏着她的下巴抬高。
然而,低下头欲吻的他蓦然停下来,随之松开了沈怀夕。
裴熠深闭着目,双手握头,整个人异常紧绷。
沈怀夕懵了,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突然的变化。
似在与什么抗争。
生病了?发作,羊癫发作?
裴熠重新睁开眼,深暗,埋着狰狞。
他陌生地盯着眼前不知所措的小白兔……
沈怀夕见状,屏住呼吸偷偷挪动脚尖。
他凝了她好一会。
一向冷峻的眼眸奢侈地裂开着一丝柔情,双臂连忙一捞,完完整整地将人抱住裹在怀里。
沈怀夕:“……”
逃不过呀,真的逃不过!
在这个人面前她跟个玩具没多大区别,随他拿捏。
他的脑袋突然轻搁在她的香肩上蹭着,贪婪地汲取她的香,直到满足,唇角才深深勾起。
男人带着哄她的口吻,腔调里满满的柔情蜜意,“小公主,我很想你,很想很想很想……”
什么?
他突然……怎么了?像变了个人!
被蹭得发痒的沈怀夕满头满额尽是迷茫的雾水。
在她愣神之际,男人的目光顿变。
他松开沈怀夕,若无其事到就连语气也变了,“是你先对我笑的,你要是觉得亏了我给你亲回去。”
沈怀夕倒抽一口气,她的神经要衰弱了,禁不住抬手摸了摸额头,感觉自己有些不能自控的混沌。
她摇头,机械地回话,“我不要亲你,更不要亲回去。”
裴熠盯着她嫣红被吻糊的唇,贪婪得似饿了一百年的兽突然见了割下来的鲜肉。
沈怀夕炸毛了,“你走开,不要靠近我,我不是随便的人!不许碰我,你要是有需求就找别人。”
裴熠平静地面对她的炸毛,“不要别人,我要你。”
沈怀夕才不信这鬼话,想到刚才那个跑出来的女孩。
亲了那女孩接着又亲了她,想到这,她用力擦着唇,毫不掩饰当中的嫌弃和对他的不爽。
“我没碰她。”
沈怀夕双目陡亮,他心里是安装了窃听器吗?
手机突然响起,不远处有园丁走来,沈怀夕心惊不已,现在两人就在凉亭的石柱后,他们一旦经过一定会看到的。
刚才他吻她,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见到,裴家一向注重名声,可他是她名义上的堂哥,被人见到麻烦就大了。
顾不上其它,沈怀夕推开他跑了。
这次,裴熠没有拦她,任她走。
跑了两步,沈怀夕掉头回来拿行李袋,看也不看裴熠一眼,权当裴熠是一泡空气。
倘若他要再乱来,那她也不管了,大喊非礼大不了鱼死网破。
裴熠的手抬起半寸,又放下,“刚才的事你不愿意,我向你道歉。”
此时的他眼中没有半丝情欲之色,与刚才完全是两状态。
要不是他传来的温度异常烫人,沈怀夕当真以为他口中说的中药定是假的。
到底有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够做到这样收放自如?据她所知,情药从来都是猛兽。
可无论如何,她到底气不过,甚至是越想越气,在离开前她抬脚,猛踩在他的鞋尖上。
咬牙切齿,粗鲁,报复性地拧了拧。
裴熠不觉得痛,按摩似的。
沈怀夕撤退,带着行李袋跑着离开。
然而,她每跑一步,心跳跟着加快一下,几乎要冲破胸膛。
站在原地的男人握着拳,手背上凸起的青色筋络出卖了他吞下的欲火。
他看似淡定地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在哪?”
“医院,刚从研究室出来,正准备去查病房。”
“我过来。”
对方懒洋洋地坐下来,“胃痛?”
“中了。”
对方懂,不紧不慢地,“在哪中的?”
“裴家。”
“你不是这么掉以轻心的人,自愿的?”
立在原地的男人喉结翻滚。
周司旻摁免提,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脱掉外套换上白大褂,“赶紧过来,我怕你兴奋过头让他有了出现的机会。”
周司旻本是玩笑话,但男人的目光深谙。
已经出现了,有几秒他是放空的。
将近八年没出现过,为何突然想要苏醒过来?
他能想到的原因唯有是她了,沈怀夕。
他碰了他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