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伙看着发生的事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眼里头既有瞧不上棒梗干的那些事儿的意思,也有对傻柱今天这大变样的几分惊讶。何雨柱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那股冷峻劲儿稍稍退了些,又对着大伙语重心长地唠了几句,大抵是说在厂里干活,就得老老实实,绝不能惯着小偷小摸的毛病,不然风气都得给带坏了。说完,大步流星就走了。
他这一走,厨房里其他人跟炸开了锅似的,“呼啦”一下全围到马华身边。“马华,是不是你师父跟秦淮茹闹别扭了?”一个工友先开了口,脸上满是好奇,“他俩以前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你师父对棒梗,那向来是当亲儿子待,今儿咋就变了呢?”“就是啊,你师父刚才下手可真不轻,一擀面杖下去,棒梗脑袋就开花了,等他回去,秦淮茹能轻饶了他?”另一个也跟着搭腔,边说边摇头,好像已经瞅见一场暴风雨要来了。
马华微微扬起下巴,带着股嘲讽劲儿说:“棒梗那小子手脚不干净,挨打那是自找的。再说我师父帮了他们娘几个多少年了,她但凡有点良心,就该记着好,要是因为今儿这事儿为难我师父,以后他们也别想好。”马华说得斩钉截铁,眼神里透着对师父的维护。
“是是是,棒梗这孩子太不像话了,在厂里干这事儿,也不考虑后果。”众人纷纷摇头叹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傻柱平时对他们家多好啊,这下可好,闹成这样,以后可咋收场哟。”大伙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或惊讶或担忧的神情。
何雨柱拎着饭盒,没直接回家,脚步一转,奔菜市场去了。一路上,他心里又激动又复杂,前世那些事儿跟过电影似的,在脑袋里不停地闪。他可记着,今儿雨水要回来。
说起自己这妹妹,他满心愧疚。前世,雨水虽说嫁了个好人家,丈夫知冷知热,家境也挺殷实。可谁能想到,天有不测风云,她丈夫后来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年纪轻轻的雨水,一下子没了依靠,只能自己拉扯俩孩子,日子过得苦哈哈的。
为了多挣点钱,她起早贪黑地忙活,厂里那些脏活累活,她从不推脱,双手磨得全是老茧,脸上的皱纹也早早地爬上来了。等孩子长大成人,她也因为累过头,身体垮得不成样子,一身的病,最后还是没扛过去。
而他这个当哥哥的,那些年都干啥了?满心满眼都在秦淮茹一家白眼狼身上,厂里分的福利,自己舍不得吃,都往贾家送;家里有点事儿,也是先想着帮衬贾家。对亲妹妹却不上心,每次雨水来找他,他就敷衍几句,手头有点好处,也都被秦淮茹一家哄走了。
想起这些,他直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对白眼狼一家掏心掏肺,把家底都拱手送人,对亲妹妹却不闻不问,让她年纪轻轻就累死了。他算哪门子哥哥!
何雨柱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得好好补偿亏欠的亲人。从菜市场回到四合院,天都不早了,夕阳的光洒在四合院的青瓦上,金晃晃的。大部分人都下班回来了,院子里热闹得很,有孩子追着跑着玩,有主妇在门口择菜唠嗑。
他拎着鸡和鱼,一步一步慢慢走进四合院,瞅着熟悉的人和物,前世被棒梗撵出去,在大雪天里孤孤单单、无家可归的惨样,不由自主地在脑袋里冒出来。没想到,如今还能重生一回,这可是老天爷给他改过的机会啊。
何雨柱眼眶又有点湿了,抬起袖子,用粗糙的布擦了擦脸,把眼泪抹了,可转眼又笑出了声,笑声里有自嘲,也有对未来的盼头。他深吸一口气,往中院走去。
三大妈正拎着水壶倒水,一抬眼瞧见何雨柱走进四合院,脚步时快时慢,脸上神情变幻不定,一会儿眼眶泛红,似有泪光闪烁,一会儿又嘴角上扬,露出几分解嘲的笑意。三大妈手一抖,水壶里的水差点洒了,她心里犯嘀咕:这傻柱今儿个是咋了?跟丢了魂儿似的,可别是出啥事儿了吧。
三大妈忙不迭进屋,见阎埠贵正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她快步走到跟前,轻轻推了推,焦急地说:“老阎,你快瞅瞅,傻柱这模样太不对劲了。我刚在外面倒水,看见他又是哭又是笑的,整个人神神叨叨,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阎埠贵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不紧不慢地晃着脚丫子,随口应道:“你呀,就是爱瞎操心。他能有啥事儿?指不定是又跟秦淮茹一家闹别扭了,这俩人的事儿啊,就跟那麻花似的,纠纠缠缠,咱旁人看着都累得慌。”
三大妈一听,撇了撇嘴,坐到旁边的凳子上,还是不放心地念叨:“我看不像,他平常再怎么着,也没这样过啊。你说咱们要不要去问问,万一真出啥大事儿,咱这四合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能帮衬就帮衬一把。”
阎埠贵这才微微睁眼,瞅了三大妈一眼,带着几分不耐烦:“你可别瞎凑热闹,傻柱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想说的事儿,你问了也是白搭。等着吧,要真有事儿,迟早得捅出来,到时候咱再看情况。”说罢,又闭上了眼睛,继续养神。三大妈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却还是七上八下的,时不时朝窗外瞅一眼。
三大妈跟个好奇宝宝似的,赶紧凑上前问:“又咋了这是?”“我听老刘说傻柱今儿在食堂拿擀面杖把棒梗打得头破血流,等会儿贾张氏和秦淮茹能放过他?”阎埠贵微微睁开眼,眼里透着看好戏的意思,嘴角往上一翘。
三大妈一听,更来劲了,又追着问详细情况。何雨柱拎着鸡和鱼,大伙都瞧得真真的,他这么做可不是心血来潮。一方面,他可不想再像前世那样,替棒梗背黑锅,当那冤大头;另一方面,也是想好好补偿妹妹,让雨水尝尝家的味道。
刚走到自家门前,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就见贾张氏跟一头发怒的母狮子似的,气势汹汹冲过来。她那胖得像小山似的身子跑得一颤一颤的,脸上的肉气得直抖,指着他就骂:“傻柱,你个挨千刀的,凭啥打我家棒梗!”
“这事儿,你得去厂里问保卫科!”何雨柱瞅着跟前胖得像猪的老太婆,心里一阵腻歪。前世自己咋就傻到给这样的人养老送终,钱扔水里还能听个响,可给贾张氏养老,养大贾家孩子,最终落得个啥下场,被人像扔破抹布似的撵出门。
贾张氏一听,扯着嗓子喊:“是你打伤我孙子,你今儿必须给我个说法!”声音又尖又刺耳,把四合院的宁静给划破了,好多人都围过来。
见人越来越多,贾张氏跟找着舞台似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诉:“傻柱太狠了,拿擀面杖把我家棒梗打得头破血流,现在母子俩还在卫生院没回来。要是我孙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边说边拍大腿,那惨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傻柱,到底咋回事?”一大爷易中海皱着眉头走过来,他那高瘦的身形在人群里挺显眼,瞅着这这一切,眼神里透着几分威严。何雨柱望着跟前这高瘦老头,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说白了,易中海对他好,多半是想让他给自己养老送终。就算最后快不行的时候,跟聋老太太一样把房子留给他,可背后藏了多少私心呢?确实自私自利,害了他一辈子。
想到后来娄晓娥带着何晓回来,他正犹豫纠结呢,要不是易中海和院里其他人跑来道德绑架,他也不会一股脑倒向秦淮茹那边,把好好一个家折腾得七零八落,让娄晓娥和何晓心寒走了,自己最后落得个众叛亲离。
一个是家底厚实、跟他有感情基础的娄晓娥,还带着亲生儿子何晓,那可是血脉相连的至亲;另一个是贪婪吸血的寡妇秦淮茹,带着三个跟他没血缘关系的白眼狼,成天算计着怎么从他身上捞好处,把他当免费提款机和劳力。
何雨柱回想起前世种种,满心懊悔,当初咋就猪油蒙了心,选了后者,蠢到家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落得个凄惨晚年,冻死在桥洞底下。这辈子,绝不能再走老路。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咬了咬嘴唇,嘴唇都被咬得有点白了。他挺直腰杆,当着一众邻居的面,不卑不亢地说:“棒梗今儿跑去轧钢厂厨房偷酱油,被我瞅见了,当时我也是急火攻心,没控制住,失手把他伤了。这点我承认下手重了,心里有数,等他们回来,该多少医药费,我都赔。”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眼神里透着无奈与坚定,接着说,“可棒梗去轧钢厂厨房偷东西不是一回两回了,厂里领导找我谈了几次话,我这饭碗都快保不住了。咱都住一个院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们也得说道说道吧。”
听到是这么个缘由,周围邻居交头接耳起来。李大爷吧嗒了一口烟袋锅子,吐出一团烟雾,慢慢说:“傻柱这孩子,咱都知道,老实本分,在轧钢厂厨房干了这么多年大厨,手艺那是没得说。可厂里厨房老丢东西,他作为厨子,肯定跟着遭殃,这次抓小偷狠了点,依我看,也是情理之中。”这时,旁边的张婶也忍不住插话道:“可不是嘛,我家那口子也在厂里上班,常听他念叨,傻柱为这事儿没少挨批呢,每次厂里丢了东西,领导第一个就找傻柱问话,他心里能不憋屈?” 旁边的王大叔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我之前还瞧见棒梗那小子在厂里鬼鬼祟祟的,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没想到还真干这偷鸡摸狗的事儿。”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点头,表示理解。
而此时,秦淮茹搀扶着头上包着纱布的棒梗走进了院子,棒梗一看到何雨柱,立马躲到秦淮茹身后,眼神里还有些惧怕。秦淮茹看到这么多人围着,先是一愣,随即眼眶就红了,她冲着何雨柱质问道:“傻柱,你怎么下得去手啊?他还是个孩子!”
何雨柱看着她,心里一阵悲凉,冷冷地说:“孩子?他都快成惯偷了,今儿要不是我撞见,指不定还偷多少回呢。我在厂里的名声都要被他败光了。”
秦淮茹一听,眼泪簌簌地落下来,哽咽着说:“那你也不能这么打他呀,有什么事儿不能跟我说,非要动粗?”何雨柱咬着牙说:“跟你说?以前跟你说了多少次,你管过吗?每次不都是敷衍几句,转过头就忘了。我这饭碗要是丢了,大家都喝西北风去?”
秦淮茹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旁边的贾张氏却又跳起来,挥舞着手臂喊道:“反正你得给我孙子一个交代,不能就这么算了!”这时,易中海出来打圆场:“都别吵了,事儿已经出了,咱们得想个解决办法。傻柱,你说你愿意赔医药费,这是应该的,那棒梗以后可不能再干这偷东西的事儿了,你秦淮茹也得好好管管。”
秦淮茹擦了擦眼泪,低头轻声说:“我知道了,一大爷。”何雨柱看了看众人,说:“希望大家都记着今天的事儿,以后别让这种事儿再发生了,我也不想闹得大家都不愉快。”说完,他拎着鸡和鱼转身回屋,留下一院子人还在议论纷纷。